韦小宝:金庸先生的历史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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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鹿鼎记》的书名可能使一般的武侠小说爱好者感到莫名其妙。书中交待,所谓的“鹿”,是“秦失其鹿,天下共遂之”的“鹿”;所谓的“鼎”,大约便是楚庄王问诸周定王使王孙满“鼎小大轻重”的“鼎”。后世皆以此二字,代指国家社稷。上下五千年,为此二字掉了脑袋的不计其数。以此二字来作为历史小说的书名本没有错,但是使人感到诧异的是,这本小说的主人公韦小宝竟是如此的不堪。将小说一路看不来,鹿鼎二字于书中最早出现,是韦小宝将四十二章经弄全,秘图中所载宝藏埋藏地点名叫“鹿鼎山”。此鹿鼎与小说宏旨相去甚远。然而书中第四十七回,将这个善恶不分却又聪明绝顶,赌博成性且又贪财好色,披坚执锐还福分非凡的小混世魔王封作鹿鼎公,的确令许多看客大摇其头。

  但是,在我看来,韦小宝这个鼎公却是名至实归。据我看来,韦小宝这个人物,他背后站着的,是历史本身。大家不会没有注意到,韦小宝出没的每个地方,都是历史所必须经过的关口。康熙时代的每一件大事,韦小宝都恰与其事并最终成为决定因素。为了达到这个目的,金庸先生赋与韦小宝两件宝贝,一件是刀枪不入的宝衣,一件是削铁如泥的匕首。宝衣是护佑韦小宝不死的神物。鳌拜可以死,陈家络可以死,因为他们不过是历史人物,死法早已前定,金庸先生也可以从容道来。然而历史本身不能死。如果要让韦小宝做拟人化的历史冲到前台,他是绝对不能轻易就死的。而有了这样一件宝衣,韦爵爷就可以履险如夷了。当然,历史总是前进的,宝衣可以使他不死,却不足以使他前进。于是,金庸先生慷慨地给了韦小宝那把无坚不摧的匕首。有了这两件宝物,韦小宝就可以披坚执锐,无往不胜了。

  当然,金庸先生毕竟是小说家,要把故事展开,韦小宝还得有些CNN的记者的风范了。对于我们现代人来说,历史是发生在电视机里的历史。金庸先生当然不能把电视机的发明前推到前清时代,但他可以把可以让他的记者出现在他所愿意的任一个场合。于是,在金庸先生的刻意安排下,韦小宝毫无困难地出现在历史的每个捩转之处。当然,韦小宝也并不需要真的记者们拿着话筒装模作样。金庸先生完全可以用他的生花妙笔把每一件事件都处理的详略得当。

  我们已经说了,由于韦小宝历史拟人者的身份出现的,其本身就已经是被决定了的历史,反过来,韦小宝也就成为历史的决定者。如此的历史,再想想到韦小宝先生的出生地,金庸先生的历史观就浮现水面了。至于该下什么样的结论,还请看客们说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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