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头简言之,我之所以能对小说《西游记》中观音菩萨这个重要人物的历史原型展开进一步探索,其实是在一个机缘巧合的时机下开始的。
2013年,我有幸收看了郦波教授在央视“百家讲坛”栏目中主讲的《大明脊梁张居正》系列。当我听到中间几集的时候,内心忽然产生一种灵光一闪的感觉。随后,越听越感到那个《西游记》里活脱脱“千手观音”的形象竟跃然于我的眼前!
张居正(1525年-1582年),字叔大,号太岳,汉族,幼名张白圭。明代湖广江陵(今属湖北省荆州市)人,时人又称“张江陵”。明朝中后期政治家、改革家,万历时期的内阁首辅,辅佐万历皇帝朱翊钧开创了“万历新政”。
张居正从小就聪颖过人,是荆州府远近闻名的神童。他五岁能识字,七岁能通六经大义,十二岁考中秀才,十三岁时就参加了乡试,十六岁中举人。
1547年(嘉靖二十六年),二十三岁的张居正考中进士。1567年(隆庆元年)任吏部左侍郎兼东阁大学士。后迁任内阁次辅,为吏部尚书、建极殿大学士。隆庆六年,万历皇帝登基后,张居正替代高拱(弥勒佛人物原型)成为新一代大明首辅。
嘉靖二十九年(公元1550年)六月,俺答率军进犯江西大同,企图就此入主中原。正所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政治嗅觉极其敏锐的张居正当时正在江陵老家带病休假,闻得此消息后便火速赶往北京,伺机一展雄才抱负。
非常耐人寻味的是,这个时候的张居正和当时两位位高权重而又势不两立的股肱大臣——严嵩和徐阶的人际关系都非常要好:首辅严嵩此时虽然还未提拔过张居正,却非常欣赏这个充满智慧又很精于人情世故的年轻人;时任翰林院掌院院士的徐阶又把张居正视作是自己创办的“泰山学派”中最得意的门生。因此,年轻的张居正就面临着一个看似简单却极其两难的抉择:首辅严嵩和老师徐阶,自己究竟应该投靠到哪个阵营中去?
绝顶聪明的张居正不会不知道,一个看似的简单的选择会对自己未来的政治前途产生非常深重的影响。他坚信现在绝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而是需要理智地应对这个难题,并尽早果断做出决定。
令后人十分感慨的是,张居正在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以后,居然决定去投奔当时大明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首府大臣——严嵩。
于是,就有了《西游记》第六回观音菩萨主动赶赴天界,献计举荐爱徒惠岸行者和挚友二郎真君前去降服妖猴,并与太上老君并肩观战的重要情节:
【菩萨道:“我要见见玉帝,烦为转奏。”天师邱弘济即入灵霄宝殿,启知宣入。时有太上老君在上,王母娘娘在后。菩萨引众同入里面,与玉帝礼毕,又与老君、王母相见,各坐下,便问:“蟠桃盛会如何?”玉帝道:“每年请会,喜喜欢欢,今年被妖猴作乱,甚是虚邀也。”菩萨道:“妖猴是何出处?”玉帝道:“妖猴乃东胜神洲傲来国花果山石卵化生的……朕心为此烦恼,故调十万天兵,天罗地网收伏。这一日不见回报,不知胜负如何。”菩萨闻言,即命惠岸行者道:“你可快下天宫,到花果山打探军情如何。如遇相敌,可就相助一功,务必的实回话。”——第六回 观音赴会问原因 小圣施威降大圣】
如此一来,就不难解释:为什么后来如来佛祖亲自出马降服妖猴的时候,为什么观音不好意思一同跟随前来。也可以很有效地推理出:为什么在庆祝如来降服妖猴的“安天大会”上,并没有发现观音菩萨的身影了。
尽管观音菩萨为天庭战事表现得殚精竭虑,一厢情愿地想要立功报国,还费尽周章地安排惠岸行者和二郎神出阵与敌人决战。可是,当时的太上老君旗下人才济济、兵多将广,根本不会在意眼下这个年轻人做出多少努力。
临末,观音见自己保举的两员大将都无法出奇制胜,还火急火燎地想亲自丢个净瓶下去砸死孙悟空,太上老君见她摆明了要抢头功,便态度强硬地出来制止。
显然,以老君为首的道派集团,不但没有对观音菩萨之前的努力表示出任何的认可与赞美之意,反而在她头上狠狠“浇了一盆冷水”:
【菩萨开口对老君说:“贫僧所举二郎神如何?果有神通,已把那大圣围困,只是未得擒拿。我如今助他一功,决拿住他也。”……老君道:“你这瓶是个磁器,准打着他便好,如打不着他的头,或撞着他的铁棒,却不打碎了(十足的藐视态度)?你且莫动手,等我老君助他一功。”……那老君收了金钢琢,请玉帝同观音、王母、众仙等俱回灵霄殿。这下面四大天王与李天王诸神,俱收兵拔寨,近前向小圣贺喜,都道:“此小圣之功也!”小圣道:“此乃天尊洪福,众神威权,我何功之有?”(到此,观音菩萨被大家正式晾在了一边,诚可谓白忙活了一场)——第六回 观音赴会问原因 小圣施威降大圣】
如此沉重的打击,对于张居正这样一个野心勃勃而又怀才不遇的年轻政治家来说,无疑是具有毁灭性的。于是,在政治素养上一向沉着冷静的观音菩萨根本来不及有任何愤闷和犹豫的间隙,便毅然决然地做了一个足以改变接下来中华民族历史进程的弥补性重大决定,就是:改去投奔恩师徐阶(如来佛祖人物原型)的政治势力!
“安天大会”以后,以徐阶为首的“心学”势力和严嵩为首的严氏集团在政治上已经算是正式宣战了,正当徐阶为如何才能使“心学”思想在朝廷里彻底取代严嵩的“道学”传统而感到困惑不已时,年轻有才的张居正便雪中送炭似地来到他的身边,自告奋勇地承担了这个极度艰巨的“传经大任”。
历史证明,张居正后来真的成为了 “心学”彻底击溃、取代“道学”的最主要功臣,没有之一!这也难怪明代小说《西游记》的作者吴承恩会借如来佛祖之口夸赞观音道:“别个也是去不得,须是观音尊者,神通广大,方可去得!”
写到这里,正好顺便一提:在听到郦波教授讲述张居正其人其事之前,我也曾一度怀疑过吴承恩所设定的观音原型会不会就是明朝的大政治家——张居正,但由于学识所限,又一直不敢枉下结论。一来,因为《西游记》中的观音是个女性菩萨的形象;二来还由于她在小说中的各种行为显得太过阴险、毒辣、不择手段,跟《明史》中那个一心精忠报国的“大明脊梁”的张居正还是有些区别的。
可如今,忽然有些开了窍:一则,从神话体系中说,观音有千变万化的能力,经常可以随心在男人、女人的形象之间进行转换;二则,“阴险、毒辣、不折手段”这几个形容词同时也可以理解成“聪明、干练、面面俱到”这些人性特点。
正如电影《后会无期》中那句经典台词一样:小朋友才分好坏,大人只看利弊。
吴先生的布局,果然十分绝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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