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篇小编讲了唐尧禅让虞舜的残酷真相,这一篇说说虞舜禅让夏禹的残酷真相。
在说这个问题之前,先说说古代的用人制度。古代人一直搞的是荐举制,就是由皇帝的智谋团推荐可用的后备人选,皇帝经过必要的考察后觉得此人可用,考察期满正式任用。那么荐举人应该推荐什么人进入皇帝的视野呢。孔子的学生曾经问过这个问题,孔老师说,举尔所知。举荐那些你熟悉的人,你的亲朋好友兄弟哥们大侄子小舅子等等,孔子学生迷惑了,那不是会埋没很多人才吗?孔子笑了,别人都举一反三,你是死秋一季啊。你只管举荐你熟悉的人,你不熟悉的人,人家也有哥们朋友大侄子小舅子,会有熟悉他们的人举荐的,不用你操这闲心。
但是举荐得有标准,国家需要什么人,你举荐什么人。后来儒家之徒给定出个标准,就是孝廉。国家需要孝廉的人,谁有孝廉的名声举荐谁。举孝廉制度在魏晋时期达到了巅峰,也出现了很多弊端,好多被举荐者一无所能,“举孝廉,不读书。”到了隋唐,在隋炀帝和武则天的力主下,举荐制慢慢被科举制代替,肇极于赵宋之世,明清达到巅峰。国家出张卷子考考你,过关了方叫人才,不过关,就是废柴。
虞舜就是被四岳举荐到唐尧身边的。唐尧八十九岁时,被水患搞得焦头烂额,就想把帝位禅让出去,先是让给四岳,就是身边的四位辅政大臣,但是四岳拒绝了,我们身小力薄,挑不起大梁。唐尧说,那你们给我找个合适的,不论亲疏远近,谁都行。四岳撒开人马四处走访,找到了虞舜。虞舜很孝顺,瞎眼老爸每天往死里打他,狠毒后妈每天诅咒他赶紧死,愚顽弟弟每天想着弄死他。但是舜不生气,老爸用小棍子打他就受着,大棍子打他就赶紧跑,过几天再回来接着挨打。其实虞舜进入四岳的视野跟孝顺一毛钱关系都没有,因为唐尧不需要一个孝顺的人,而是需要一个能干的人。
虞舜之所以被举荐,是因为能干。他被老爸赶出家门后,四处流浪,每到一地,都跟当地百姓打成一片,种地必定粮食满仓,打渔必定满载而归,做生意必定赚的盆满钵满,做出的陶瓷远销天下各地。当地百姓在他的道德感召下,团结和睦,互相礼让,凡是他呆过的地方,一年成集市,三年成城市。老百姓都编了民歌称颂他。
虞舜被四岳举荐后,唐尧就把两个女儿嫁给他,又考察了三年,虞舜交出了满意的答卷。尤其最后一次考察,把虞舜一个人放入一片茫茫森林,大雨大雾连续七日不散,所有人都以为虞舜困在里面出不来了,不是饿死渴死就是被野兽吃掉了。但是虞舜却毫发无伤的走出了森林,唐尧服了,你真是个圣人,然后把帝位让给了舜。
舜没有接受帝位,只接受了摄政的职位,帮助唐尧暂时处理政事。即使如此,也遭到了朝中重臣鲧和共工的反对。两人对唐尧说,你怎么能把帝位让给一个毫无血缘关系和高贵血统的匹夫呢。虞舜于是用唐尧的名义以鲧治水不力为由诛杀鲧于羽山脚下,又以狂妄不敬为由流放共工于幽州。接着向唐尧举荐了鲧的儿子禹继续治水。
虞舜举荐禹也遭到了四岳的反对。禹是罪臣之子,年轻德薄,再说经验丰富的鲧治了九年都没治好,禹行吗?虞舜力排众议,任用了禹。禹也治水九年,三过家门而不入,腿毛磨光,终于功成。
其实舜也是先前阔,尧舜禹都是黄帝的后人,打个不恰当的比方,他们的关系相当于汉献帝和刘备和刘璋的关系。都是刘邦后人,但是汉献帝还是皇帝,刘璋还是一方诸侯,刘备却沦落成一个卖草鞋的。
因此舜跟禹是在帝尧后期二十年一起成长起来的。舜重用了禹,对禹有知遇之恩;禹治水成功,又巩固了舜的地位。两人是一对荣辱与共的好搭档。帝尧驾崩,帝尧的儿子丹朱带领三苗水师以舜囚禁帝尧致死为父报仇的名义起兵造反,舜帝御驾亲征,也是全凭禹的辅佐平定了叛乱。史书记载丹朱“旱地里划船”,其实应该是禹派人把河道导流了,导致丹朱的舟师搁浅,陷入沼泽中,一败涂地。
舜打败丹朱之后正式称帝,分封天下诸侯,其实局势已经很明朗了,他的帝位迟早要禅让给禹。舜跟禹说,我的天下能够稳定,完全仰仗你的治水之功。禹说,你的帝应该当得清闲点,自己心里有个数,“清意以昭,待上帝命。”舜说,你是我的股肱之臣,以后有话直说,不要背地里说我坏话(女无面谀,退而谤予。)。禹说,没问题。
其实两人交了实底,或者说,摊了牌。禹让舜赶紧把帝位禅让给他,安享清福,“清穆垂拱”,就如舜当年对待尧一样,不要伤了和气。禹说的“待上帝命”,就是禅让。禅,从祀从单,祀是祭祀,单是大,大通太,太通泰,即泰山。禅就是祭祀泰山的意思。为啥要祭祀泰山?因为在古人的概念里,泰山是天地的中心,泰山上有一根通天圆柱,人们可以顺着圆柱爬到天上,向天帝汇报人间疾苦。后来天帝把天门关了,留泰山山神把守,不准凡人随意上天,有啥话先跟泰山山神说,让山神代为转达。所以人们要祭祀泰山,让自己的诉求动达天听。其实就是间接祭天。
因此禅让就是通过祭天的形式把帝位让出去。为啥让位之前要祭天呢?因为人间的帝王都是天帝的儿子,也叫天子。单还有个意思,就是孤单一人。夏商周三代帝王都自称“一人”或者“余一人”。《汤诰》:“明听予一人诰。”殷墟出土的甲骨文卜辞,殷王经常自称“一人”或者“余一人”。《诗经/大雅/下武》毛传:“一人,天子也。”《国语/周语》韦昭注:“天子自称曰余一人。”所以禅的单字,还有天子本人的意思。天子们互相转让职务,当然要先得到天父的批准。也就是“待上帝命”。
但是舜不甘心就此让出帝位,还想拼一下,于是有了史书中惊心动魄的一幕。禹治水功成,又到浙江会稽山会集跟随了自己十年的弟兄们计功行赏(会稽就是会计,会集计功之意),防风氏迟到了,被禹杀掉了。这事一直没人搞明白,大禹为啥要诛杀防风氏?仅仅因为开会迟到了几天?其实以当时的通讯条件和交通条件,迟到是很正常的事,再说刚刚治理了水患,人人手里一大堆事,迟到几天无伤大雅,根本不至于到了杀人的地步。真实情况是,防风氏差点把大禹暗杀掉。
原来防风氏是帝舜的人。孟子说,帝舜出身东夷,夷是弯弓射箭的民族。帮助尧帝射落九个太阳的后羿,也是出身东夷。东夷人以凤凰为图腾,舜帝即位后,任命了好多“鸟官”,就是以鸟的名字任命官员,其实就是把东夷民族的风俗习惯搬到了中原。防风氏也出身东夷,防转音飞,风通凤,防风就是“飞凤”,也是擅长射箭的民族。
大禹在会稽山会集计功,各路诸侯都在山上搭了帐篷,载歌载舞,大禹挨个慰问。走到防风氏的驻地,防风氏忽然张弓搭箭,一箭射中大禹左腿膝盖,大禹扑倒在地,侍卫们一拥而上,防风氏掏出短刀,插入心脏而死。据《山海经》记载,禹从昆仑山找了不死草,将防风氏救活,从此防风氏传下一国,叫作“贯胸国”,这个国家的人没心,心脏这块儿穿了个洞,能插进去杠子,他们挑东西就把杠子插到胸洞中。这几天热播的《无心法师》,就是贯胸国后人。
抛开神话因素不谈,应该是防风氏畏罪自杀未遂,被大禹救活了。防风氏死里逃生,对大禹感激涕零,就把舜供出来了。禹因为受了箭伤,从此落下后遗症,走路一拐一拐的,后世有禹步或者二郎腿,就是搁禹这儿传下来的。人们为啥跷二郎腿,就是膝盖疼,坐着不舒服,只好翘起来,用手捂着。
禹回去后,跟舜说,现在天下大定,唯独有苗不服,您难道不操心吗?(苗顽不即功,帝不念哉?)为了天下百姓,您是否应该御驾亲征呢?舜知道防风氏之事败露,再说天下诸侯都站在禹这边,自己根本没有与禹对抗的实力,只好顺水推舟,把帝位禅让给禹,带着为数不多的亲信远征三苗,战死于湖北九嶷山苍梧岭。两个老婆听闻舜帝死讯,一路南下,在舜帝坟前日夜痛哭,哭的竹林泪痕斑斑,现在犹有湘妃竹存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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