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存义长篇历史小说《曾子大传》创作谈

长篇历史小说《曾子大传》出版几年，最近笔者专访作者杨存义先生，就创作的很多细节进行了专访：

长篇历史小说《曾子大传》于2015年9月由山东人民出版社出版发行。

几年来,时常有人询问这部53万字的作品是如何创作出来的。回想起来，这部作品历时8年的创作过程,仍然历历在目。

一、心怀尊崇为曾子树碑立传从事文学创作，是我在中学时期就萌生的梦想。在高校，我就读的是中文专业。但高校毕业后,我一直从事党政机关工作，只能在难得的闲暇时间读些文学作品，偶尔写一些短篇小说、散文、随笔之类的短文，算是过一下“文学瘾”。可是，写一部长篇文学作品的念头始终没有泯灭。至于创作长篇历史小说《曾子大传》，则是另有情结。这要从我国古代著名的思想家、教育家曾子说起。曾子姓曾，名参,字子舆，春秋末年鲁国南武城（今山东省嘉祥县)人。穿越历史隧道，我和他应是同乡。从童年开始,我就常听长辈们讲述曾子孝敬父母的故事，留下了很深的印象。长大上学后,又从课本和一些古籍中对曾子有了更多的了解,并对他产生了敬意。特别是改革开放后，我们县成立了曾子研究会，我担任了曾子研究会的副会长兼秘书长，时常邀请知名专家、学者开展曾子思想研讨活动，自己也自然加入到曾子研究行列中来。我认为，曾子是孔子的优秀弟子、孔子学说的主要继承者、孔子创立的儒家学派的正宗传人。曾子提出的内省、慎独的修养观，躬行践履的孝道观，忠孝结合的政治观，形成了一套完整的诚心、正意、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理论体系。这套理论体系在我国古代被尊作为人处事、治国理政的金科玉律。同时，曾子的仁德孝行被奉为千古楷模。在中国悠久的文明发展史上，不乏著名的思想家、理论家、教育家，但是，象曾子这样既精于理论又身体立行,具有超尘拔俗的人格魅力的著名人物是罕见的。更令人称道的是，曾子的思想学说在当今仍然能够给予我们许多有益的启迪和借鉴。这是一位多么令人尊敬的古代圣贤!可是，正如一位历史学家所说的那样，曾子在儒家学派中的地位虽然如此重要，对他的研究和宣传却极为不足，是儒学研究的重大缺憾。我从心里为这位圣人鸣不平！然而，应该怎样宣传曾子，弘扬曾子文化呢？我忽然想到，历史学家和文学家早就形成了一个共识：用文学艺术作品把历史知识传播到广大群众中去，是扩大历史研究影响的有效手段。实际上，我国历史上许多重大事件和著名人物，广大群众都是通过戏剧、曲艺、小说等文学艺术作品知晓的。因为文艺作品比古代文献和学术研究文章更加生动形象，通俗易懂，雅俗共赏。所以，我决心创作长篇历史小说《曾子大传》，为在广大群众中宣传曾子，弘扬曾子文化稍尽绵薄之力。

二、广泛搜集历史资料历史小说是以历史资料为素材,以历史事实为依据，用历史和文学相结合的方式进行创作的。尽管我平时积累了曾子的一些历史资料,但对于创作一部曾子生平事迹的长篇文学作品来说，这些资料还是很不够的。于是，在小说动笔前，我首先沉下心来，集中一段时间，广泛搜集、认真研究、缜密疏理曾子的历史资料。为了把曾子的历史资料尽可能全面地搜集起来,我制订了个详细的搜集计划。这个计划把需要搜集的资料分为四大类：第一类是曾子的生平事迹。这类资料的搜集要力争全面、细致，哪怕一两句话的记载也尽量不漏掉，为整部作品的创作打下坚实的基础。第二类是各种文献上记载的曾子言论和著述。曾子的思想集中包含在他的言论和著述中。如果不把曾子言论和著述写进传记中去，作品中的曾子就会有形无神，苍白无力，失去真实性。第三类是孔子及诸弟子等相关人物的历史资料。曾子比孔子小46岁。作为孔子的晚期弟子，孔子在世时，他与孔子朝夕相处，接受孔子的言传身教。孔子去世后,他又担负起传承孔子思想的重任。同时，孔子临终时,又把唯一的孙子孔伋托付给曾子。曾子和同学们休戚与共,亲密无间。曾子设帐授徒后，和他的弟子又是息息相关。所以，写好曾子的传记,必须把孔子等与曾子相关的历史人物的资料一并搜集。第四类是春秋时期的历史资料。曾子生活在春秋末年。这个时代是大国争霸的后期，社会制度、政治制度等方面都发生了重大变革。各阶级、阶层展开了激烈的斗争和重新组合,在思想、文化方面导致了礼崩乐坏的混乱局面。正是在这种时代背景下，出现了提倡人道主义的孔子思想，出现了孔子和曾子等这样的著名思想家、理论家。所以，写好曾子的文学传记,不能缺少春秋时期的历史资料。上述历史资料分布在浩如烟海的历史文献中。我从中寻觅出《论语》《史记》《左传》《大戴礼记》等几十种经典古籍及有关历史研究资料，花费近一年的时间潜心阅读，并写下9万多字的读书笔记。这样，创作这部作品就觉得有了底气。

三.倾心讲好曾子故事讲好历史人物故事，是历史小说创作的关键。所以，我把写好曾子故事，作为在《曾子大传》创作中的孜孜追求和不懈努力。曾子的一生以诚信为本，勤勤恳恳，功绩卓著。但史料上现成的曾子故事却很少，在仅有的一些故事中,也是平铺直叙，情节简单。于是，我把搜集到的历史资料充分酝酿，把历史事实和小说艺术结合在一起，按照历史小说“大事不虚，小事不拘”、“不求真有，但求会有”的创作原则，力求讲好每一个曾子故事，并且使这些故事按照曾子一生的年龄顺序纵横衔接，以展示曾子可亲可敬的完美形象。讲述曾子故事的具体做法是：第一、充实、丰富文献上记载的曾子故事。倒如,《韩非子·外储说左上》有一篇曾子杀猪的故事：有一天,曾子的妻子去集市买东西，儿子哭闹着要跟随去。妻子对儿子说，你不要去了，我回来给你杀猪吃。儿子听了母亲的话，便在家等待母亲归来。妻子从集市回家后，曾子要把猪杀掉。妻子不让杀，说自己那话是哄儿子玩呢！曾子说，你欺骗儿子就是教儿子欺骗，说完把猪杀了。我把这个故事在原文的基础上增加了场景和一些细节描写,创作了《守诚信杀猪教子》一章。第二、把曾子的主要经历编写成故事。曾子一生的经历非常丰富。他把全副精力用在了学习孔子学说、实践孔子教导、传播孔子思想上，为儒家思想的创立、发展和传承做出了卓越贡献。他的学识和思想建树也是孔门弟子中的佼佼者。他重孝守礼，重义轻利的言行倍受世人称道。因此，我把曾子的主要经历编写成故事，进行了浓墨重彩地描写。例如《学统·正统》记载：“（曾子）十七岁以父命从学孔子于楚”。曾子的父亲曾点也是孔门弟子,因家庭原因未随孔子周游列国。曾子在十七岁前，在家跟随父亲学习孔子学说。在曾子十七岁那年，曾点为了使儿子受到更好的教育，决定让儿子拜孔子为师。这时，孔子带领弟子周游列国到达楚地（即今河南省信阳市）。鲁国南武城距楚地千里迢迢，当时的交通条件很差,这对于十七岁的曾子来说是一次严峻的考验。曾子到达楚地后,成为孔子弟子，开始了人生道路上的新起点、新生活。所以，曾子十七岁奉父命赴楚拜师是他成长史上的一个重要转折点。因此，我撰写了《遵父命赴楚拜师》的故事。第三、把曾子言论和著述融入曾子故事。在我国历史文献中，记载着许多曾子言论和著述。曾子的这些言论和著述，闪烁着曾子智慧的光芒，凝聚着曾子的主要思想，是我国优秀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在曾子传记中不可或缺。我根据曾子每篇言论或每部著述的具体内容，推断出其大约发表的时间、地点和背景，恰当地融入到曾子故事中去。对于曾子的短篇言论，一般是在相应的故事中从曾子口中说出；对于曾子的长篇言论和著述，则专门构思故事纳入其中。例如：《史记·仲尼弟子列传》记载：“曾参，南武城人,……孔子以为能通孝道，故授之业。作《孝经》”。我分析了其他有关历史资料，又参考了专家、学者的学术研究成果，认为孔子对曾子传授孝道的时间应该在孔子带领诸弟子从卫国返鲁后,地点应该在孔子居住地鲁城。孔子对曾子讲孝道的原因是曾子是个孝子，“能通孝道”。孔子想把孝道传下去，于是选择了曾子。曾子聆听了老师的教诲,结合自己的实践，后来写出了流传千秋的经典名著《孝经》。经过这样一番论证和构思，我在书中写出了故事《通孝道孔子授业》。把孔子及诸弟子等人物的故事融入曾子故事。从曾子一生的经历可以看出，曾子和孔子及孔子其他弟子、曾子和自己的门徒们具有割舍不断的联系。他们同甘共苦,四处奔波，各尽其力,为成就儒家思想，治世安民奋力拼搏。所以，我把孔子等人物的相关资料融入到曾子故事中去，使曾子故事的内容更加丰富多彩鲜明生功。例如：《孔子家语》记载：鲁哀公向颜回夸耀东野毕是个驾驭高手，而颜回则说东野毕确实善于驾车，但他驾驭的马是一定会跑的。三天过后，东野毕驾驭的马果然逃跑了。鲁哀公把颜回请到宫里，问颜回是怎么预料到那马会逃跑的。颜回说,他看到东野毕驾车时不停地往马身上抽鞭子，催马快跑，那马实在忍受不住劳累，所以逃跑了。接着，颜回以御马比喻治理国家，道出了御马“不穷其马力”，治民“不穷其民力”的道理。鲁哀公听了深受启发，非常高兴，并把这件事告诉了孔子。这个故事体现了颜回崇尚仁爱的高尚品质。仁爱正是儒家思想的核心理念。我把颜回与鲁哀公论御马的故事融入到曾子故事中，使曾子的形象也相映生辉。四、小说面世后的欣慰小说动笔的时候，我已届花甲之年,自感精力不如以往。曾子说：“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我以此为座右铭，推掉家务琐事，减少朋友交往，集中全部精力沉醉于小说创作中。年迈的父亲中风瘫痪，我守在父亲床边，一边侍奉父亲，一边笔耕不辍。日复一日，寒来暑往。八个春秋，六易其稿,《曾子大传》终于付梓。然而，疲困未消，忧心又生。《曾子大传》能否得到读者的认可？专家、学者怎样评价它？这些都是未知数。还好，让我得以慰籍的消息不断传来。首先听到的是家乡读者的声音。他们是小说发行后最早的一批读者。有位在县直机关工作的读者对我说：“你的《曾子大传》我读完了”。我说：“这么几天就读完了？”他说：“这部书很吸引人。我读开头后，怎么也放不下了。读了上一章还想读下一章，一直到读完。”有位读者对我说：“曾子真是了不起的圣人。他有很多地方值得我们学习”。让我料想不到的是，《曾子大传》发行后不久，我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这是一位女青年。她见到我后首先作了自我介绍,说自己是济宁学院的在读大学生。她说在学校图书馆借到《曾子大传》，读了曾子的故事后很受感动，很想买一本放在家里,但不知到哪里去买。我马上从家里拿出一本，签名后送给了她。现在，这位女大学生毕业后经过考编成为一名小学教师，她又把《曾子大传》拿到她负责的班级里,学生们一个个争相阅读。专家、教授们的评论也相继传来。曲阜师范大学教授、中国孔子文化传播学会副会长骆承烈评论说：将曾子一生的事迹串联起来，将古籍中记载的曾子言行纳入其中，就是一项创举。再把曾子这样一个历史人物用文学手法将其形象化、立体化，并从一定的可读性开始，达到使读者爱不释手，读后对这个历史人物油然生出一种敬意，确实不容易。作者在这方面显然做出不少努力”。他还评论说：“书中除用生动的语言描写当时的一些景物，生动地叙述当时的一些风俗民情外，还用人物的语言及行为刻划出人物的精神世界，收到了很好的效果”。山东师范大学教授、作家赵海菱评论说：“这部作品格调高雅，文笔佳胜,故事性强。这样的力作应该改编成影视剧，以扩大影响”。西南政法大学教授王东明评论说：您的著作用很平实的话表述了深奥的道理,确实是一本好书”。当然,由于我的能力有限，创作经验不足，作品中不尽人意之处在所难免。恳请专家、读者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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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签： 历史人物短篇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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