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密】一段说不清、理还乱的历史:有关黎家亚轶事遗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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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密】一段说不清、理还乱的历史:有关黎家亚轶事遗闻

  几十年来,广元村人黎家亚这个名字,黄流地区上了些年纪的人大都耳熟能详。1939年,他和当地游击队一起,在木头园村(新荣)路口伏兵狙击西侵的日军分遣队、击毙队长江波户及多名日兵而名闻崖西。但对于黎家亚解放初期和解放后的遭遇,大家又未必清楚,许多人猜测,黎家亚已死。当时的情况是,黎家亚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而家人也不敢贸然寻找。不久,家人干脆给他立了超度牌位,书写“黎某某之灵位”,每逢过节烧烧纸,祭奠一下。直到1963年,广元村的人居然发现这个黎家亚还活着,胆小怕事的人还以为是睁眼撞鬼了。有的,直至追上去查看究竟,不错,这个“鬼影”就是黎家亚,黎家亚是人,不是鬼。当年,黎家亚并没有丧命,而是藏于徐闻求生。自1963年起他坐牢16年后,这位奇人还戏剧性活到了78岁,直到1991年,黎家亚终于在广元村闭上眼。

  留下“遗命”,仓皇出逃

  1950年4月,崖县国民党逃亡时间表已经进入倒计时,三亚榆林是他们最后一块顽抗和溃逃基地。这时的黎家亚,见势不妙,也跟着国民党残余部队在隆隆炮声中仓皇出逃。但作为一员参谋、一个国民党中队长,逃亡的飞机上哪会有他的位置?最后崩溃的时刻,三亚榆林已犹如人间地狱,国民党溃军及家眷都在争先恐后散向码头和机场,都想搭船或搭机逃往台湾,这时,黎家亚和黄中村陈某、黄东村陈勇一起也在逃亡队伍中。登船前,黎家亚劝襟弟陈某退却,对他说,你体小力薄,新婚未久应留下来。离开时,黎家亚赠送长军衣给陈某回家,嘱咐军大衣不要保留原状,要拆散当被子用,后来,在家的陈某备受诸多苦难,已故。而陈勇,冒险攀爬上舰,这时该舰遭袭,陈勇落海未死,最后又重随军逃往台湾。这个陈勇,还真是宁可去死。解放初期,台湾当局叫嚣反攻大陆,陈勇被派遣潜入海南,在吊罗山附近空投降落遭民兵围剿当即被击毙。

  进无位、退无路,毫无疑问,黎家亚已是插翅难逃,他能停留一刻都算是一种奢侈。据通过知情人了解,坐以待毙绝对不是黎家亚的做法。这位“顽主”,当时还跑到三亚市看了他老婆一眼并留下“遗命”,之后他跟老婆拿了一些钱后,在三亚海边坐上小帆船离岛,历两昼夜最后飘到湛江徐闻。而他的同党、原国民党乐东县长罗以忠偕其胞弟罗以愈等人,则从三亚乘木船逃避,据称因一路顺风飘到越南附近海面的“浮水州”,一去半年,因生活难过重雇舟返里,进而被揭发并追捕,兄弟虽经多方流窜,结果于1951年仲夏在东方境内被捕,后送崖县入狱。经审讯,罗对民国政府效劳直认不讳,1951年秋,罗以忠和胞弟罗以愈等三人在九所南国公司被枪决。

  隐姓埋名,娶妻生子

  逃到徐闻的黎家亚,并没有束手待毙,而是隐姓埋名:“黎家亚”这三个字已臭,宣布作废,其对外声称自己名字叫“康阿来”。后来,康阿来在徐闻一个叫“曲过”的村子里认识了一个陈老太太,陈老太太是个寡妇,心地善良,她有三个女儿,无男嗣。刚开始,康阿来帮老太太干农活,他从不计较得失,少说多做,颇得老太太的喜爱,三个月后,康阿来遂认陈老太太为干妈。

  这个“曲过”村真是一块风水宝地。不久,老迈迟暮的陈老太太看到“干儿子”挺务实、挺有上进心,于是自己做媒把一个长得很好看的大女儿嫁给了康阿来。可是幸福来得太快,走得也快。一年后一个男婴呱呱坠地,不幸的是,妻子产后半年病逝。据知情人说,这个男婴,不满十岁便夭折,其时,他的父亲康阿来刚送进青海劳改不久。

  知情人这样对笔者说,康阿来在徐闻共娶二个老婆,一是陈氏,产后不久病故,留一男不满十岁时饿死。后又续张氏,名叫张秀珠,生一女黎正荣,今母女二人健在。六十年代初,黎家亚进了监狱,这时女儿黎正荣尚在腹中。

  这个康阿来也确实大胆。潜逃他乡,理应魂不守舍、四处躲藏,理应靠乞讨度日、卖垃圾维生才对,但他却娶妻生子,之后当兵三年,摇身一变,居然成为一名共产党员!退役后,他从徐闻县供销社的一个仓库保管员到当上了商店主任。六十年代初,康阿来以“xx先锋号”获奖单位代表赴广州参会。

  康阿来这些烂事情,笔者这辈子都明白不了,也不想明白。当然,以上都是笔者通过知情人获悉的。至上世纪五十年代未,在徐闻工作的康阿来,由于工作勤奋,表现出色,在徐闻两次被评为省级先进分子。之后,康阿来作为先进代表赴省会领奖,可以说,这时的康阿来,要名有名、要利有利。康阿来“先红后紫”,情痴至此,必死无疑。果然,不愉快的事情来了。

  省城开会,被莺歌海老革命揭发

  不知是什么时候开始,在省城开会的康阿来,已经悄悄的被他的老乡、莺歌海村的一个老革命陈某暗地盯梢了。在省城遇上“康阿来”,对于陈某,犹如晴天霹雳。原来,康阿来原名黎家亚,他是抗战初期崖县有名的“抗日队长”。抗战中期,康阿来被国民党乐东县政府收编,任命其为参谋、自卫中队长。知情人说,黎家亚作战勇敢,而且枪法好,其人善恶结合,他既打过鬼子,也打过共产党,解放战争时期,崖西共产党没少吃过黎家亚的亏,他确确实实欠下人民的一笔笔历史血债,民愤极大。解放后,其人不知去向,都以为此人已死,便不再追究。

  黎家亚突然发现,他被监视跟踪了。据知情人透露,老谋深算的黎家亚装作若无其事地潜入厕所隐藏,陈某也跟着进该厕所,搜索未果,以致黎家亚神秘出逃。原来,黎家亚潜入女厕,在那里蹲了多时未现身。后来经陈某上报组织,黎家亚遂被扣押,随即被带走遣送原籍乐东。

  奇特的一幕:“枪下留人”

  这时的黎家亚,已从噩梦中惊醒。上世纪六十年代初,人民政府在黄流中学召开宣判大会,对黎家亚等人进行公开宣判。这位知情人说,“恶贯满盈”的黎家亚,先判死刑、改无期徒刑,再判三十年有期徒刑,最后定判二十年有期徒刑,发配青海某监狱。

  作为亡命之徒,黎家亚并没有在刑场被一枪打死。我问,为什么不判他死刑?知情人解释,黎家亚没有达到罪大恶极,所以不判死刑。知情人说,当时,黎家亚已被判死刑,预押赴刑场,执行枪决。但在被枪毙前夕,忽有坐露蓬吉普车的“政府人员”赶到,论以抗日有功、曾是“共产党员”云云而免掉死刑,改判无期徒刑,于是出现了本地民间流传下来刑场上“枪下留人”奇特的一幕(电影里也难得一见)。

  “为非作歹”的黎家亚,因“情况特殊”而枪下留人,不枪毙、改判无期徒刑。令笔者纳闷的是,黎家亚被判处无期徒刑后为什么又再而三减为三十年、二十年期有期徒刑。知情人说,对黎判无期徒刑进行复查时,因为赤龙村、铺村和木头园村(今新荣)众人站出来保他,理由是黎救他们三个村村民的命。再次举行的万人审判大会上,当问及黎家亚有否血债时,没人吭声,于是从无期徒刑改判30年,最后,结合民意定判20年。

  买好棺材,准备后事

  为此事,笔者采访了今年68岁的黎家亚女儿黎正葵。黎正葵毫不避讳地说,她的父亲被判死刑确有此事,得知是死刑,黎家亚已预先吩咐家人,为其准备后事。家人也已为他买了一口棺材收尸,并加紧赶制寿衣寿鞋等。当时,收尸的设备,如棉被、稻架等,都放在刑场的附近。

  黎正葵还记得,她刚好13岁。在几次改判的过程中,亲人早安排她钻进爬竹,三次出入,偷听其改判会议,当听到改判20年时,黎正葵立即钻出告诉亲人,父亲死不了。后来。黎正葵才知道,为父亲求情不让死的代表有:铺村一老人(名字已未记得)、赤龙村朱娥爹和木头园一老人(名字已未记得)等。

  黎家亚和女儿黎正葵

【解密】一段说不清、理还乱的历史:有关黎家亚轶事遗闻

  几度减刑,16年刑满释放回家

  老婆留下,女儿带走

  1963年,黎家亚被判二十年有期徒刑发配青海监狱劳改。期间,他迷途知返、弃恶从善、重新做人;他因认罪态度良好、积极改造曾几度减刑。1978年,黎家亚以16年刑满释放回家。

  经过一场可以醒来的噩梦,此时的黎家亚,已获得人身自由,人身和行动已受自己支配。但怎么回家、回哪个家,又成了他的一道难题。黎家亚共有二个家,一个是海南乐东广元村,一个是徐闻“曲过”村,在他去青海前,两边家里都各有老婆和孩子。最后,他决定先回徐闻。到了徐闻,第一件事就是去找老婆和女儿,可是,当他回到低矮、破旧的老屋里得到的消息是:妻子张秀珠带着女儿改嫁了!

  干妈去世、妻子改嫁,黎家亚难过得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他决定带女儿黎正荣回海南的家。黎家亚被扣押时女儿黎正荣还未出生,如今,他的女儿已经16岁,且出落得亭亭玉立。当他向继父提出要带回女儿时,一开始继父不同意,表示很痛惜“女儿”。黎家亚是军人、囚犯出身,继父自然有所畏惧。不等黎家亚动粗,继父又改变主意,但也毫不示弱,他要求黎家亚支付女儿十几年来的抚养费共计五万元。

  黎家亚在徐闻有不少好朋友,劳改回来他身无分文,这些日子都是靠朋友才能吃上饭,他哪来五万块。举拳头、抡棒子,说轻一点,对黎家亚也已是低级趣味了。如今,他是一个得到国家法律的保护新中国公民,他的老婆和孩子,也应得到保护。劳改前,黎家亚和张秀珠未正式离婚,于是,他准备把这个“后爹”告上法庭,索要属于自己的“人”。继父获知此事惧怕不已,后约黎商谈扯平两不相欠:即老婆留下,女儿黎家亚带走。

  海南、徐闻两地,四房夫人

  1979年,黎家亚和女儿黎正荣偷偷回到广元村。据黎正葵说,黎正荣比她小一圈。她和黎正荣,二人都是黎家亚的女儿,一个出生在海南广元村,而一个出生在徐闻“曲过”村。1950年,父亲黎家亚从三亚榆林出逃,黎正葵还在腹中;1963年,黎家亚被捕,黎正荣同样在腹中。

  至坐牢前,黎家亚在海南、徐闻两地共娶了四房夫人。四房夫人中,除了上面介绍的徐闻陈氏和张氏外,还有他出逃前在海南乐东的张氏和陈氏二人。嫡妻张秀香,乐东孔汶村人,张照高公长女,生于1920年,卒于1985年,遗一男名讳黎正峰,已故。孙男黎祥壮、黎祥雄现居三亚。庶妻陈焕鸳,黄流村人,陈清龙公长女,生于1924年,卒于2015年;文中黎正葵,正是庶妻陈焕鸳所出,今年六十八岁,住黄流。知情人了解后说,早年的黎家亚还收养了一个黎族女孩,名叫黎正坤,长大后嫁至三亚西岛,今健在。

  黎正葵说,她的名字父亲在离岛前已经取好。黎家亚出逃后,生死未卜,母亲便搬回黄流了。自小,她就跟着母亲住在黄流外婆家。直到父亲黎家亚坐牢回来,母亲一个人孤独地过了大半生。黎正葵介绍,徐闻的妹妹黎正荣16岁随父亲黎家亚回黄流。有一年,黎正荣向亲戚借钱做生意,因没有能力偿还,担心被挨骂,于是偷偷跑回徐闻找了个男朋友。不久,她和男朋友一起,折回黄流谋生,至儿子出生几岁时,他们一家人又返回徐闻。现在,他们已变卖“曲过”村的老房子,并在徐闻县城买下地块盖了房子。至今,徐闻、海南两边亲戚互有来往,过年过节、红事白事,他们总要走动。

  弟黎莫辉,受株连入狱八年

  查考黎氏家谱得知,黎家亚,乃国卿公长子、宗香公孙,生于1913年,卒于1991年,死后葬于那厓坡。黎家亚的父亲宗香公,人称“牛搏”,其得名,缘由其父以贩牛为业,往来于崖、感之间,每到一处,结交江湖伙伴。有朋友这样说:“以前的贩牛人,基本上都是以忽悠为本事。”其子黎家亚,必然是大忽悠。

  黎家亚兄弟二人,弟黎莫辉,因受到哥哥株连被判入狱八年。黎莫辉一生辛苦隐忍、寂寞潦倒,没有留下后嗣。出狱后,他一个人孤孤单单生活,2010年,黎莫辉在广园元村抱憾离世。据知情人说,黎莫辉,原娶黄流陈氏,劳改初陈氏已怀孕,自生下一女后陈氏改嫁铺村,女儿长大后也嫁于村里。黎莫辉八年刑满释放,想要回女儿,因继父反对,至死,母女俩都不愿与他相认。知情人最后说,黎莫辉一个人孤独地过了一辈子,尤其是老了以后,晚景凄凉。弟弟今天的境况,全由哥哥黎家亚引起,这让黎家亚愧疚不已。因痛惜弟弟,归家后的黎家亚为让其父女相认曾多次交涉未果。黎家亚兄弟,同被劳改多年,可徐闻的黎家亚父女,一见面就抱头痛哭;而海南乐东某地的亲生闺女却不认爹,致使黎莫辉处境困苦,生不如死。如今,当年的人,多已不在了。

  出狱归乡,小商小贩谋生

  现在,不少黄流地区的人大概都会记得,早在八十年代,黎家亚就在广元村沟路边经营一间小杂货店,主要经营烟酒糖茶和一些日用品,既零售也批发。为打理这个小货铺,他起早贪黑、忙里忙外,他经常在广园至黄流两边活动,小货铺的进货点一般都在黄流市上一家姓袁的店里。因此,店里的袁先生是接触黎家亚较多的人之一。

  袁先生在电话里对笔者说:“黎家亚这个人,出来后已经66岁,但宽肩膀、粗胳膊,很健壮。因为身份特殊,他在广园村没什么别的出路,连他自己的吃饭也成了难题。他想开店,但资金短缺。后来,原乐东农行一个姓李的副行长了解到黎家亚的困境后,帮他申请到一万元的小额低息贷款。原来,这位李副行长认识黎家亚其人。早在解放前,十一、二岁的李副行长住在扫水一带黎村,家里很穷,吃不饱穿不暖。当时,黎家亚部也在扫水一带活动,黎家亚看到其家里的困难后,就叫李副行长帮他养马,同时赠送一些衣物和食物,他们得以暂时度过难关。”

  关于黎家亚小商小贩活动,其在黄流的女儿黎正葵印象最深。据黎正葵说,父亲开小杂货店,看店、进货、搬运,都是他一个人折腾,有时候我们也过去照料。父亲开店一段时间后,接着他和莺歌海人合作“黑狗子”(似是一种鱼干)生意。之后,黎家亚又与女婿、女儿去青海(劳改之地)、湖南、湖北、广西等地,大量收购光银钱币、手镯、玉器、铜器、珠链饰品、金银镶嵌等回来卖给三亚的“蕃母”。他们静悄悄的,上游卖家、各路买家、卖家,市场很热销。但这样的远门生意,并没有让他们快速赚钱,而是走了很多弯路。那时,各地云集了众多的造假商贩,推出的货,真假难辨,加上几次遭相关部门严查没收,几年后他们亲人就放弃了。

  黎家亚独子黎正峰及其众孙

【解密】一段说不清、理还乱的历史:有关黎家亚轶事遗闻

  日寇登陆崖县时

  袁先生和黎家亚的谈话,道出了当年日寇登陆崖县的情景。1939年2月14日晨,崖县城上空发现三架敌机轮回盘旋,接着便是低飞、扫射和投弹轰炸。天一亮,人们发现敌舰队十余艘在三亚、榆林一带海面停泊,并向岸不断发炮,似不强行登陆之迹象。这时,又报告说敌机九架轮流向新盖的糖竂猛炸,民工死伤甚众。原来,新盖的糖竂,敌以为是营房。最后,敌人舰队放下汽艇十艘,满载武装士兵以飞机大炮掩护,向岸驶来。当时,国民党社训总队陈芝祥副队长坐镇三亚,负责指挥驻扎榆林港游击第一中队王醒亚部,联合马岭、三亚、藤桥民兵迎击,节节抵抗又节节退避。日寇完成登陆榆林、三亚后,民众大半跟军队入内地。至日寇占领马岭时,国民党何定之县府西迁冲坡村,不久,又进入抱善、抱伦等山区躲避。在敌人飞机大炮猛击之下,王醒亚部撤退乐东边境,铁蹄得以从陆路长驱直入,踏进了马岭、崖城、九所、乐罗、黄流一带。一时间,狼烟四起,战火纷飞,日寇所到各地均驻重兵,大肆屠杀崖县无辜人民。

  抗战初期,各游击队、自卫队的建置

  对抗日之初,崖县各游击队、自卫队的建置情况,黎家亚或是目击者。主要参与者刘镛、林葆杰等人也留下珍贵的资料。

  1939上半年,抗日烽火在崖县燎燃,各地先后奉命组成一个崖县抗日指挥部和四个游击大队:县长何定之为总指挥,陈曼夫(老孔村人)为副总指挥,刘镛(黄流人)任政治主任,副主任梁应标(莺歌海人),秘书颜绍禹(乐罗人),参谋邢通才(丰塘村人)、邢仲经(丰塘村人)等。

  指挥部下辖四个大队:第一大队人数不定,主要以莺歌海地区群众为主,队长张开芳(莺歌海人),大队副陈莪湘(莺歌海人),中队长陈世德(莺歌海人);第二大队主要以佛罗地区群众为主,队长邢家珍(丰塘村人),大队副陈运海(昌厚村人),中队长那谷藩(丰塘村)等;第三大队人数不定,主要以黄流、冲坡地区群众为主。队长黄鹏(抱本村人),大队副孙风章(黄流人),中队长关国瑚(冲坡小村人)等;第四大队人数不定,主要以黄流区群众为主,队长林芳(佛老人),大队副林葆杰(佛老人),中队长邢治熊(佛老人)等。

  抗日初期,崖县、乐东地方游击队国共合作,之后随着时势而变化,总指挥以县长兼任。先后兼任崖县抗日总指挥的县长有何定之(1939年7月缷任)、王鸣亚(1939年7月任,至1941年6月病故)、李尚棻(1941年6月任,至1943年2月病故)、陈昌期(1943年2月接任、1944年9月被免职,丘岳观接替)等。乐东地方抗日游击队总指挥亦以县长兼任,主要是王醒亚(1939年9月任职至1941年9月在番阳病故)和罗以忠(1941年9月至1946年1月)。

  木头园伏击战,联军痛斩倭寇江波户

  1939年6月木头园伏击战中谁参战?第一枪是谁打?日队长江波户究竟被谁击毙?据接触过黎家亚的袁先生说,八十年代,海南省有关方面按统一战线政策就上面情况对黎家亚进行采访,当时,省有关方面还了解黎家亚的职务级别,以便政治上予以关心,待遇上予以照顾。当时,黎家亚表明了二点:第一,江波户非其击毙,这位分队长应为“乱枪所杀”;第二,抗战后他非团级干部,而是营级。

  木头园村公路伏击战,击毙队长江波户及多名日兵,时间发生在1939年5月至6月间,因各资料记载时间有出入,又有5月3日和6月30日之说。但这一战役有谁参与?主要部队和带队人是谁?

  佛老村的林葆杰先生是见证人。1939年,他是陈曼夫刚刚组建不久的第四大队副队长,病逝前他留下《乐东七年抗日史实之我见》一稿,说明:“新荣村这一战役,我率领部队烧毁望楼溪大桥,绝断敌军后援,黎家亚和陈世德部队截路打死日本江波户。”

  刘镛,黄流人,原1939年崖县抗日游击指挥部政治主任,他在《忠勇抗日青年陈曼夫》一文里写到:“指挥部和各大队,都是1939上半年先后组成的,组成后,曾于黄流区怀卷山、木头园伏击过日军,给日军造成相当的伤亡,几次袭扰过占驻黄流、九所之日军,给日敌不安和威胁。”

  这是本人所见到的有关木头园村公路伏击战最可信的资料。木头园伏击战,陈曼夫无疑指挥了四个大队中的两个大队参加,这两个大队分别是第一大队(陈世德)和第四大队(林葆杰)。至于林葆杰先生提及的“黎家亚”之身份,不少史料说他是代表国民党游击队的中队长,这是以“貌”取人,始终总让后人读不懂。

  笔者打探到的消息

  1939年上半年,黎家亚这个人,还不至于深不可测。鬼头鬼脑的笔者,打探得来的消息是:当时的黎家亚所属,既不是国民党也不是共产党,他而是自任的农民武装自卫队队长,其有若干人马和枪支。黎在当地颇有声誉,国难当头之际,他发动赤龙、铺村和新荣等村民,购买枪支,组织抗日自卫队活跃于黄流地区。本贴完成之际,学者邢越先生发给笔者微信:“民族战争,我们需要这样的人物,因为他是英雄。”江波户,这应是崖县抗日史上,第一个遭斩杀的有名有姓的日本鬼子,抗日战争的胜利靠的是全民族的共同意志,不论是陈曼夫、陈世德、林葆杰、刘镛,还是黎家亚,在当时,他们都应是“民族英雄”。

  关于击毙江波户事件,谁决策、谁开第一枪,伏击战又是在谁的指挥下佯设陷阱而让江波户陷入其圈套,无非是上面提到的几人,其中陈曼夫作为伏击战领导者最有可能。至于谁可能击毙江波户,据陈鸿汉先生说,他曾在黄流某茶店采访过一些古稀老人,他们说黎家亚生前跟他们喝酒时,曾问过此事,黎说是大家同时开枪,未知是谁击倒江波户。

  1960年黎家亚在徐闻照相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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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中七枪,大难不死

  《乐东志》记载:“1945至1948年,国民党榆林要寨机枪连和乐东县自卫中队及地方乡丁兵共180人,驻乐安城,自卫中队长黎家亚。”抗战中期,作为地方农民武装自卫队队长的黎家亚被国民党收编。抗日胜利后,黎家亚率部参加内战,不得民心,留下血债。

  知情人说,由于历史原因,黎家亚一生疲于奔命,也曾有过一段短暂的“蜜月期”。知情人坦言,此人的确争议大,有功有血:他打鬼子7年,为国民党谋事5年,为共产党做事6年;他既是国民党员,又是共产党员,功过皆有。知情人说,黎家亚该死,其人原是抗日英雄人物,后走了邪路,欠了不少共产党的血债,有愧于共产党,有愧于人民。遗憾的是,由于笔者能力所限,本贴文字不涉及国共内战之所谓血债。

  有关黎家亚抗战历史烟云,亦得到《乐东志》详细记载。《乐东志》载,“1940年间,(黎家亚率领的)国民党乐东县抗日自卫中队,先后在千家、万冲、志仲,阻击和袭击日军4次,打死打伤日军40多人。”其志在战争题“南巴桥围攻日军之战”中又补充:“1940年1月,日军侵入千家村(今南巴桥附近),黎家亚带领国民党乐东县自卫中队围攻入侵日军,打死打伤日军10人。同年2月初,国民党乐东县自卫中队,袭击驻千家的日军,打死日军5人;中旬,日军向国民党乐东县自卫中队驻地排三营(今千家地区)进攻,激战一天,日军死伤10多人。”若《乐东志》记载真实,1940年的一年里,黎家亚就率部对日采取一系列作战行动,袭击日军四次,不可谓不抗日“战功赫赫”。

  今黄流地区的人,曾有不少听过黎家亚的故事,也传说黎家亚的枪法准,多次与日寇浴血奋战,死里逃生。其中,又有“身中七枪大难不死”这事。黎家亚曾对黄流的袁先生说,他全身刀伤枪伤共11处。想到开小杂货店谋生挺不容易,他开玩笑说:“若按身上枪伤来算钱就好了。”他曾脱下衣服让袁先生看看身上伤疤,包括炮弹弹片炸的,给鬼子砍的,后背、头上、胳膊、腿上、手上一共留下了十多处伤痕。1939年起,黎家亚誓死抗日,多次率部夜袭、设伏、截敌、诱伏日军,但最终却不能死在鬼子枪下,这是他的遗恨。

  袁先生提到,黎家亚在与日寇枪林弹雨的一次作战中,身中七枪、全身血肉模糊却奇迹生还。当时,黎家亚断后被围,身中多枪未毙。黎家亚眼看即将不幸,尔后,他心一横,急中生智躺下佯死,其连眼皮也不抬一下。日军在检查战地时,发现黎家亚浑身是血,有一日本兵用手指在黎的鼻子下微扫三次,发觉黎呼吸已没,便挥手意示离开。这时,有一日本兵却举枪对黎准备开枪,但检查有否呼吸的那位日兵用日语说了一句(“不必浪费子弹”),日本兵便放下枪一起走了。最后救他的是东孔人黎学思。黎学思当时是黎家亚的士兵,他背黎去东方治疗,从身上剜出7颗子弹。陈鸿汉先生确证,这位居住乐东东孔村叫黎学思的老人,直到前几年才去世。

  2018年9月15日,笔者在三亚采访黎祥雄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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