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五霸中,秦穆公是一个比较特别的存在,和其他四位一心图谋中原的霸主不同。
秦穆公在东进中原失败后,另辟蹊径,将战略重心放在西部,虽然从没有会盟诸侯的壮举,但却向西吞并大量蛮夷部落,使秦国疆域拓展千余里,一跃成为当时中国西北地区首屈一指的霸主,为战国时期争雄天下奠定战略基础。
西北狼对中原的窥探
秦人的祖先嬴非子是商朝名将恶来之后,在殷商时期,嬴氏部落是镇守西戎的得力助手。
到西周建立后,嬴非子因养马有功被周天子封为附庸国,统治地区在今天的陕甘一带。
长期以来,秦国一直以拱卫西部边关的诸侯身份存在,与广大中原腹地联系很少。
直到公元前770年,秦襄公利用派兵护送周平王东迁的机会,才将触角扩展到东部,但影响依然十分有限。
不仅与晋国、齐国等大国无法相比,甚至连宋国、郑国等中小诸侯国都不如。
前659年,嬴任好继位,是为秦穆公,穆公是一位有野心有作为的政治家,在他继位的当年就亲自率兵征伐西部地区的戎人并取得胜利。
此后秦穆公目光向东,决心图谋中原,对内任用百里奚治理国政,提升国力,对外展开外交攻势,拉拢实力强大的晋国,以此为跳板进军东方。
为此秦穆公还亲自向晋献公提亲,晋献公把大女儿嫁给了他,就此结成秦晋之好,在晋国发生旱灾时,秦国还支援晋国大量粮食。
然而,政治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前646年,秦国发生饥荒,秦穆公向晋国借粮食,晋国不仅不借,还趁机攻打秦国。
前645年秦晋开战,秦穆公亲自披挂迎战,最终秦穆公不仅打败了晋国,还俘虏了晋惠公。
之后,虽然秦穆公与晋惠公订立盟约,放晋惠公回国,但秦晋已经失和,晋国从穆公东进的盟友变成拦路虎。
要知道晋国是东方最大的诸侯国之一,也是秦国东进的必经之路,战略位置极其重要,秦穆公不甘心让自己的计划受阻,于是秦穆公开始想招如何把晋国变成己方势力范围。
这时重耳映入其眼帘,重耳也就是后来的晋文公已经在国外流亡近十九年,在晋国和东方各诸侯拥有不错的口碑声望。
于是秦穆公趁晋国新君晋怀公地位不稳之际,派军队护送重耳回国并帮助其推翻怀公顺利登基。
可晋文公可不是任人摆布的傀儡,登基后晋文公先是抢先于秦穆公护驾周天子回鸾,然后又通过城濮之战打败楚国,成为继齐桓公后的第二位霸主。
而秦穆公没办法,只能眼巴巴看着这些东方大国逐鹿中原,很快秦穆公等到一个机会,前628年晋文公去世,诸盟主宝座悬空,秦穆公便想借此机会谋求霸业。
西秦遭遇晋国两次KO,东进美梦从此破灭
秦国要想东进就必须解决晋国,之前秦穆公两次通过拉拢晋国想让其为己所用的战略宣告失败,接下来就只能使用武力了。
前627年秦穆公派遣大军偷袭郑国,郑国在地理位置和晋国一样是连接秦国和东方的咽喉,秦穆公决定先弱后强。
谁知郑国早有准备,偷袭是偷不成了,只能退兵,顺带灭了滑国,也算是对国内有个交代,然后满载战利品回国。
然而晋国早已得到情报,在秦军必经之地崤山两侧埋下伏兵打算将其歼灭,而秦国这边压根没有戒备,稀里糊涂进入晋国包围圈。
晋国则立即封锁峡谷两头,突然发起猛攻,晋襄公更是身穿丧服督战,将士个个奋勇杀敌,秦军身陷隘道,进退不能,惊恐大乱,全部被歼。
秦穆公对此非常气愤,哪能咽得下这口窝囊气,为了一雪前耻,前625年,秦穆公指派大将发兵攻打晋国,晋襄公再次亲自率军出战。
两军在秦西部的彭衙展开决战,晋国士兵延续崤之战的血性作战风格,刚开战就像打了鸡血一样疯狂冲向秦军敌阵,秦军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阵脚大乱,晋军主力随之发起攻击,秦军大败。
崤之战和彭衙之战是秦晋争霸的决定性战役,由于秦军孤军深入遭遇彻底失败,其东进势头被遏制,秦晋关系由友好转为世仇。
称霸西戎,西方诸侯之伯
我们承认秦穆公是一位执着的政治家,一次不成就两次,但他同时也是个善于玩“曲线”套路的人,凡事事不过二,两次不成就换个办法。
之前拉拢晋国两次失败,就直接开战,两次战争失败,东进道路被堵死,那就转向西部,实践证明这次秦穆公的决策做对了。
当时陕甘宁一带生活着许多戎狄的部落和小国,他们生产落后,披头散发,茹毛饮血,还经常骚扰秦国边境,抢掠粮食、牲畜,给秦国造成很大困扰。
秦穆公决定采取先强后弱,以点带面,逐个征服的策略。
当时西戎诸部落中较强的是绵诸(在今甘肃天水市),恰巧绵诸派遣使者由余出使秦国,秦穆公决定利用此机会将其策反。
秦穆公先是隆重接待,让他受宠若惊,然后向他展示秦国壮丽的宫室和丰裕的积储,同时使用一招美人计,给绵诸王送去女乐十六人。
动听美妙的秦国音乐舞蹈,使他终日饮酒享乐,不理政事,国内大批牛马死亡,也不加过问。等到绵诸国内一塌糊涂时,秦穆公才让由余回国。
由余看到这种情况,进行劝谏,但被拒绝。后来在秦人的规劝下,由余终于归降秦国。
秦穆公非常礼遇由余,和他讨论统一西方戎族的策略,因为由余长期生活在西戎,对他们的情况非常熟悉。
秦国根据由余的计划,逐渐灭掉西方戎人所建立的国家12个,开辟国土千余里。
秦穆公对戎人的胜利引起周王室注意,周王特地赐秦穆公金鼓,希望他擂鼓继续向戎人进攻。
此后穆公继续攻打蜀国和函谷关以西的国家,终于得以称霸西戎,并被周襄王任命为“西方诸侯之伯”。
小结
秦穆公虽然没能东进参与中原争霸,但他对西部的征服对中国古代西部的民族融合做出了一定的贡献,从这点来看,秦穆公配得上五霸称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