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好汉＂下海＂记

话说宋朝枢密使董贯率兵进剿梁山泊，反被宋江，吴用尽起山寨人马设下十面埋伏，打得打败亏输，御林军三停折了两停。董贯逃得性命，引败残军马连夜奔回东京。自此朝廷震撼，连续几年无人再敢议征讨梁山之事。宋江因一心指望招安，也未曾主动出击扫荡州县。

　　数年无战事，又不准公开下山劫富济贫，原先获得的战利品消耗殆尽，山寨钱粮日渐拮据。生死与共的沙场拼搏少了，众头领之间似也日渐疏远，埋怨情绪时有显露，有的已开始暗中盘算设个人“小金库”了。

　　忽一日，各寨头领士卒纷纷交头接耳，风传一件新闻：东山酒店孙新顾大嫂夫妇，西山酒店张青孙二娘夫妇，南山酒店朱贵、杜兴，北山酒店李力、王定六，最近以来经过店铺改造装潢，均开始以多种服务项目公开对外营业。昔日因卖人肉包子闻名的孙二娘为了排除江湖传闻对生意的影响，不仅开发了以飞禽走兽、山珍海味为主体的特色菜肴，还增加了异性按摩等特殊服务，吸引得近百里之内的官吏富豪和过往客商争相前来光顾，生意颇为红火。消息乍传时有些头领不敢相信，难道宋公明哥哥会允许这样做？后来又相继传出消息：宋江对四个酒店的做法原来也是有异议的。无奈山寨钱粮来路无多，酒店由打探情报转为真正营业，不但不再要总部供给军饷，还可以向总部缴纳一些钱粮以备功用。加之有几位头领早已瞒着宋江去孙二娘酒店享受过一两次，他们在宋江面前自然要宣传“允许创收”的必要性。由此宋江没有明令禁止，人们自然以为他是默认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未及三个月时间，水泊梁山的许多头领士卒纷纷“下海”。一些在战场上厮杀时并非上将的特殊人才，此刻倒有机会大显身手了：青眼虎李云联合九尾鱼陶宗旺成立了“广厦房屋开发公司”，通臂猿侯健领衔创立了“多彩服装大世界”，玉臂匠金大坚打出了“章印总汇”的招牌，操刀鬼曹正办起了“鲜而美牛马猪羊肉类开发中心”，神医安道全成了“中西医结合医疗保健美容院”院长，紫鬓泊皇莆端就任“六畜门诊部”主任。轰天雷凌振无造炮任务，只得大材小用牵头开了个鞭炮厂，祖代打铁出身的金钱豹汤隆当上了“军民兼顾五金城”老板。如此等等，不一而足。见次情景，水军头领李俊、张横、张顺及三阮、二董也多次磋商，准备成立“江河航运总公司”和“湖海捕捞总公司”……

　　黑旋风李逵对山寨头领“下海”之风早已牢骚满腹。因浪子燕青时常劝他：“如今人皆爱听恭维话，你李大哥不识乖巧迟早要吃大亏”，只得强捺怒火忍耐了。今见李俊、张顺等几位兄弟意欲远离山寨四出挣钱，再也按捺不住，直奔忠义堂去找宋江。早有中军守护吕方、郭盛拦住去路，接着便有人传下宋江旨意：“有意见按正常渠道上达，黑厮休得无礼！” 李逵正没奈何，又见青面兽杨志、急先锋索超、没羽箭张清等几个忿忿而来，齐声嚷道：“我等原是沙场战将，哪有做生意的本事，难道去孙二娘酒店和曹正屠宰场‘打工’不成？”见众将吵闹不肯离去，智多星吴用只得亲自出来解释：宋、卢二头领已在研究，不日将有文件下发，请诸位安心等待。

　　不料又过了一个月，因宋江、卢俊义犹豫不决，仍无说法。花和尚鲁智深、行者武松、病关索杨雄、拼命三郎石秀等“大肚汉”眼见“集体伙食”愈来愈差，过惯了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生活的将士们终日饥谗难耐。听说李逵到朱贵酒店赊帐吃喝，他们也只得如此。一日，十几位头领在酒店相遇，饮酒时未免谈起“下海”之事。神机军师朱武献计道：“各位兄长皆有斩将夺关本领，何愁‘创收’无门？就是办一个培训班，经济效益也不会差的。”头领们无不为朱武的点子叫绝，七嘴八舌很快便拟出了“培训计划”：（一）培训内容：关胜教大刀用法，呼延灼教双鞭用法,董平教双枪用法，徐宁教金枪用法，花荣教射箭如何百发百中，等等；（二）培训对象：面向山寨内外，散发启事，张贴广告，请小旋风柴进、一丈青扈三娘负责公关工作，广揽学员，必要时可向济州等附近州县下达指令性指标；（三）收费：每期培训班一个月，连同资料费、食宿费、证件费、器械借用费等，每人收银100两；（四）其他事宜：为考虑方方面面的关系，拟请卢俊义挂名总负责，林教头林冲具体负责，请宋江之弟宋清管后勤食宿。鼓上蚤时迁和险道神郁保四提出可否增设一课让他俩教偷鸡盗马，受到了众人的反对，郁保四劝慰时迁道：“何必求人，俺俩进城一趟，收人还不比他们讲课多？”

　　培训班基本上按计划进行。卢俊义不肯在开训仪式上讲话，只是有圣手书生肖让起草个书面发言散发一下。在第四期培训班结束时，吴用才听说参加培训的人非常多，且有不少是来自东京和各地的军中将校。吴用急忙找宋江、卢俊义商议，一致认为如此办班将山寨里的独特功夫大量外传，恐生后患，应予制止。考虑到“摆摆平“，不如令所有”下海“头领全都暂停营业，回山寨另作商量。谁知一连发出三次红头文件，仍有置之不理继续做生意的。

　　忽一日，时迁、郁保四匆匆赶回山寨报信，他俩入城行窃时偶得一机密消息：朝廷太尉高俅已调集十路人马，准备再次进剿梁山泊，其中有不少将校正是从梁山泊培训班学得硬工夫的学员。众头领闻讯大惊。宋江急得拍案大叫：“速令神行太保戴宗立即召回所有‘下海’人马，准备迎战！”吴用让人寻戴宗，正无觅处，有两个小喽罗上堂禀报：见许多头领“下海”，戴院长于数日前也到附近州县帮人家快递书信“有偿服务”了！

　　宋江一屁股跌坐在“第一把交椅”上，半晌作声不得。

标签： 玉臂匠金大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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