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何在几年前就认识到得韩信者得天下,直到韩信做了齐王,项羽才意识到了这一点。项羽历来自认为天下无敌,不相信权谋和智略。韩信在齐地轻易地歼灭龙且的20万大军之后,项羽的自信心终于发生动摇。勇将龙且战死,没有比这次失败更使项羽震惊和感到信心动摇的事了。
“项王恐,使盱眙人武涉往说齐王信。”(《史记·淮阴侯列传》)项羽的害怕使他想要找一个别的出路。项羽自然对此做了认真分析,在分析的过程中项羽突然感觉到了一些什么。
项羽找来一个能言善辩的人来,这个辩士名叫武涉。项羽想通过政治谋略和外交手段挽回对他不利的局面,他派武涉去游说韩信,试图分裂刘汉集团。
武涉系盱眙人,盱眙与淮阴毗邻,因此,武涉与韩信也算是同乡了。武涉饶有口才,素居项王幕下。就在刘邦派张良封韩信为齐王后不久,项羽派武涉来到了齐国。
武涉接受任务后前来求见韩信,武涉可算是个出类拔萃的说客,其言如今看来也颇为在理。
武涉先向韩信分析刘邦的为人:“当初大家是对残暴的秦王朝同仇敌忾,才齐心协力共同反秦。暴秦被灭亡之后,大家论功得利,各自都得到了自己的一份土地用来使自己的子民得以安居乐业。可是,汉王刘邦却又再次兴兵,大举东征,去侵占别人的土地城邑,抢夺别人的份额;占领了关中三秦之地以后仍不知足,还要集中其他诸侯的兵力前来攻打楚国。他不把天下所有的东西都据为己有是绝不会罢休的,他永无止境的贪欲是无法填满的,他实在太贪婪了。”
“再说,刘邦这个人也是一个很靠不住的人,他多次落入项王的手掌之中,但都是项王对他发了怜悯之心才放了他一条生路,可是,他一旦脱离危险又马上背信弃义重新和项王为敌。像他这样不讲信誉、不讲义气的人实在不能信赖呀。”
然后,武涉再向韩信陈以利害:“今天,您自己觉得和汉王情深义厚,尽心尽力地为他东征西讨,但他却未必如此真心待您。将来终会有一天,他会反脸对付您,您会遭他的暗算的。”
“汉王所以至今没有对您下手,是因为现在项王尚存的缘故,刘邦需要你帮助他共同对付项羽。当前的形势是,楚汉双方谁胜谁负完全取决于你,你的地位是举足轻重的,你帮助刘邦刘邦就会胜利,你帮助项羽项羽就会胜利。不过有一点你必须明白,如果项羽今天失败了,那么明天刘邦所要消灭的就该是你韩信了。”
武涉又指出:“你过去曾经在项羽的手下呆过,早有旧交,为什么不可以背叛刘邦,联合项羽,三分天下,自立为王呢?何苦硬要放弃眼前这大好时机苦苦为汉王效力来攻击楚王呢?难道一个聪明的人就应该这样做吗?”
很显然,武涉的游说之辞是颇有份量的,不仅仅是为了项羽的利益,同时也指出了韩信的根本利益所在。对刘邦的为人,武涉讲得也比较切合实际。这个建议如果被韩信采纳了,中国的历史就得重写了。
事实上,韩信未必要反叛刘邦,但存项羽以巩固齐地,肯定是他较好的选择。然而,韩信并不为武涉的说辞所动,他对武涉说:“过去我在项王的手下时,官职不过是个郎中,任务不过是执戟侍卫。我也曾尽心尽力为他办事,可是我出的好主意他不愿听,我出的好计策他也不能采用。项王对我的态度言不听、计不从使我非常失望,所以我才离开了他投奔了汉王。”
武涉见韩信态度决绝,也就只好悻悻而去。而武涉“项王今日亡,则次日取足下”的预言不久即被证实。
项羽派武涉前去说韩信采取中立立场,对楚汉两不相帮,及被韩信拒绝后,楚的失败就不可挽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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