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自我意识的疑似觉醒——茨威格与林白笔下女性人物形象比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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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格斯说:“母权制的被推翻,乃是女性的具有历史意义的失败。从此,丈夫在家中也掌握了柄权,而妻子则被贬低、被奴役,变成生孩子的简单工具了。”而从此,女性无语无史的时代也开始了,女性在男性支配和压制下“失语”和“失史”。茨威格和林白这样的作家的出现,使女性生存受到关注,他们把对女性的同情深切地诉诸笔端。林白更是自称她的文字是写给自己,写给女人的,女人们之所以重复犯错,就是因为没有人真实诉说。林白希望看她的文字的女人们能够清醒,能够体会到那种强烈的反抗。

  然而他们笔下的女性仍然存在着男权社会的特征,仍然不是作为真正意义上的独立个体而存在的,她们仍然在身心两方面依附于男性,纠结于终,仍然无法摆脱以男性为中心的局面,这些女性在男权社会中被动、隐忍、等待、逃避,她们对心灵的选择也是非主动的,甚至是迫于无奈而为。所以这些女性看似自我意识觉醒的状态实际上只是疑似存在着。

  一、茨威格与林白的女性意识

  1、对女性生存状态的关注与同情

  被称为心理现实主义大师的茨威格,也被人们称为人道主义者,女性在社会、婚姻、家庭中被损害、不受尊重与无可安慰的处境激起了茨威格对妇女命运的极大关注。由于茨威格在作品中刻画了一群在爱情中用尽自己的全部心力去爱的悲剧性女性形象,她们在爱与被爱的渴望中,身心处于一种不可名状的激情冲动中,她们被认为虽最终往往为其所毁,但她们在命运的不公正中,总能保持真诚和道德,如青莲出污泥而不染。茨威格被认为是从人性出发,从爱出发,描绘这些女性在精神上的完美及痛苦、不幸,倾注着自己深切的同情和真挚的赞美。

  以茨威格短篇小说《雷泼莱拉》为例, 女主人公克莱岑莎“身上的一切都是坚硬的、笨拙的、沉重的”。她相貌粗俗,“像一匹骨骼宽大、筋疲力尽的山区瘦马……她的体型连半点女性固有的特点也没有”;感觉迟钝,“她思想迟钝,往往百思不得其解”;生活艰难,“十二岁就自己谋生了……每天清晨五点钟就起床干活,扫地,从不休假”。她的感情生活更是一片麻木的荒漠。然而她侍奉的男爵无意中亲昵地在她屁股上打了一巴掌之后,她所有的情感都被唤醒,从此自愿成为男爵感情上的奴隶,对男爵惟命是从,在更加尽心的伺候之外还帮助男爵和别的女人偷情,甚至杀死了和男爵感情不和的男爵夫人,并做出了男爵夫人是自杀的假象。当克莱岑莎这种过激的感情使男爵感到尴尬和恐惧的时候,男爵就表示想辞退她,克莱岑莎的情感支撑倒塌,于是跳河自杀,留下了她死守的苦苦攒下的钱,和男爵给她的戏票之类的小物件。

  林白的短篇小说《飘散》也记录了一个与克莱岑莎极其相似的女性。邸红不漂亮,没有恋爱经验,性格孤僻。李马是她自认为的梦中情人,她给去了海南的李马写信,寂寞失落的李马没别的事做,感情真挚然而无聊地给邸红回了信,邸红就得到希望、急切激动地抛弃工作,只身来到海南,却在那里和李马失去联系,出卖身体和灵魂之后两手空空回到原在地。

  这是两个女性的悲剧,她们的感情的被某个人唤醒,前者断送了她的生命,倒不如一直让她处于自私漠然的状态,那样至少可以按照她自己的方式活着;后者失去了工作和安宁,梦想破灭,身心都遭到重创。

  她们爱上的男人非常相似:相貌英俊,活泼风雅,在她们眼里比较自己高贵优秀,有着未经爱情风浪的女孩喜欢的男性的一切特点,但不具备一个真正的男人多应有的内核。然而她们都早已过了小女孩的年龄,这就更显现出她们的悲哀所在。

  高尔基特别赞赏茨威格“惊人的诚挚语调,对女性超人的温存,主题的独创性和奇异的表现力”,称他的女性形象“比我耳闻目睹的那些活人更加高尚,更有人性”。

  林白站在女性的立场上,从女性生命的体验出发来写女性情感、欲望甚至肉体的死亡,反复诉说着这种死亡以及绝望,具有一种女性特有的敏感与感性。相对于男性,女性不够理智,不够清醒,对爱情的孤注一掷使她们不够珍惜自己的生命。林白在作品中写出了一种彻底的绝望,这就不仅仅是对作品中个别女性的绝望,也是对社会中女性群体的悲观和绝望。然而正是这样的悲观与绝望,更能表达出作者对女性生存状态的关注与同情,更因为作者本身就是女性,所以这种关注与同情有着更为深刻的悲悯意味。

  2、对女性幽微心理的关怀

  茨威格别具特色的的女性小说,历来为人们所推崇。茨威格善于通过心理描写,对女性微妙心理进行精妙透视,提示女性隐秘的内心世界,凸显人物的性格和披露其生活遭遇;细腻的笔触和强烈的感染力,使读者在掩卷之后,面前会栩栩如生地浮现出个性鲜明、令人难忘的女性形象,也使得他的作品具有强烈的艺术魅力和社会批判精神。

  如他的短篇小说《恐惧》,描述了一个已婚女人依莱娜因被人抓住自己和别人偷情的把柄,从而每天都陷入无边恐惧的故事。“要走的时候,她的双手由于精神紧张而哆哆嗦嗦地颤抖起来,她心不在焉地听着他的话,急切地制止他的热情在临别时爆发出来”,依莱娜从那个敲诈她的人的身边跑走后,“她向前奔跑着,觉得一个个面孔就像变了形的鬼脸似的从眼前晃过去,她两眼昏花,拼命挣扎着跑到停在拐角的一辆汽车里。像扔一个沉重的包袱似的,她把自己的身体甩在靠垫上,随后她心中的一切就全僵化、不动了”。就这样,她的恐惧日胜一日,终于在某一天在极大的精神压力下昏厥过去。而在文中,依莱娜和身为律师的丈夫讨论犯罪人员隐瞒真实情况时的内心恐惧时,那种对女性心理的把握实在让人叹为观止。茨威格的笔触抵达人物内心最幽微的角落,让读者在阅读时可以感受灵魂深处至精微的震颤。

  林白在当今的女作家中,被认为是最直接插入女性意识深处的人,她把女性的经验推到极端,从来没有人(至少是很少有人)把女性的隐秘世界揭示得如此彻底,如此复杂微妙,如此不可思议。正因为此,林白更被认为是中国个人化写作和女性化写作的第一人。

  她的短篇小说《瓶中之水》,刻画出一个孤僻、执拗、幼稚、脆弱、不懂得生活规则的喜欢艺术的女性形象。林白写二帕初次感受到意萍的友谊:“意萍就像一支拉满弓的箭,这支箭充满意志和力量,它呼啸着,一路发出响声和光芒,它非要击中心脏,二帕碰到这支箭,无处逃循,轰然倒地”;二帕在听到意萍一怒之下揭露她不纯洁的过去,“瞬时感到五脏六腑有一阵烧灼的疼痛,她不知道她怎么一眨眼就得罪了意萍,意萍的话像无数凶猛的黄蜂在她体内穿来穿去,它们带着噪音与毒汁进入她的心,二帕感到她的心正在被洞穿,被焚烧”。

  依莱娜和二帕都不是冒险大胆的女性,她们的心理极容易受到他人的影响。尤其是作为女性,二者都敏感、软弱、自我保护意识较强。在这种情况下,为了展现她们内心世界,把握她们遇到突变事件时的心理状态,就成为非常有意义的事情。

  对人物心理的刻画是一部作品成功的基本因素之一,然而刻画的如同亲身经历,才会让人叹服。尤其是茨威格作为一位男性作家,对女性心理的把握入木三分,这是比较少见的。而无论是茨威格还是林白,他们对女性心理的展现与描述,目的并不仅仅是要把它们刻画的形肖而已,他们的作品还能够使读者感受到作者对女性内心世界的悲天悯人般的关怀与怜惜,并把这种关怀与怜惜也传送给读者,从而达成真正意义上的对女性的关怀——这是比对女性生存状态的关注更高的一种状态。

  3、对笔下女性话语权的赋予

  一直以来,处于引导地位女性形象在作品中常常缺席,最多仅仅作为陪衬而存在,她们往往跟随男性的思考而与男性一起推动整个故事情节的发展。同为他者的女性,却没有和男性人物形象拥有同等地位的话语权,她们的命运不是根据自己的需要、而是根据男性的需要而发生和改变的。而在茨威格和林白那里,女性的思想、心理活动、自主权、对命运的抉择等等,令人惊讶地脱离男性而存在,她们不再为了男性或者作为男性陪衬而进行那种缺乏自我的表现,而是本身作为一种生活中的存在,同样在作品中存在着。

  茨威格由于对女性的关注,历来被称为“人道主义者”,他对女性的关怀和关注,使得他在进行写作时站在女性主义角度挖掘,从女性主义角度看待问题,而不是把男性的思考和做事方式强加于女性。

  而林白的文学创作,更是从女性生命本体出发,着力表现女性生存和追求生命价值的欲望。林白也意识到了女性的欲望所受到的社会习惯和传统观念的压抑,从此中可以看出,在男权为中心的社会文化形态中,首要的任务是凸显女性话语,颠覆从而消解男性话语权利的绝对统治,建构平等和谐的两性世界。林白用写作消解男权话语的意图十分明显,她试图把女性与文化连接在一起,,呈现女性的理想和能力。

  如茨威格的短篇小说《一个女人的二十四小时》,文中的“我”对“一个女人一生里确有许多时刻会使她屈服于某种神秘莫测的力量之下”的理解,以及对C太太在短短的二十四小时内被陌生的年轻赌徒吸引,以至决定与他私奔的心理的描写,无不表现出作者对女性感性、细腻、天性敏感、情感热烈的准确把握,最重要的是作者对之表示出的发自内心的理解,和站在女性立场上的表达。茨威格女性主义角度的写作不仅打动作者,而且带动作者一同倾听女性的内心表达,这就使得话语权从以男性为中心向两性平等的和谐状态转移。

  林白的长篇小说《一个人的战争》更是对男性话语惊世骇俗的颠覆与嘲弄,料想许多已经觉得男性说话女性倾听和附和是自然而然的人们会觉得一时间难以接受,作者林白也因此长时间被所谓主流声音漫骂和驱逐。“一个人的战争意味着一个巴掌自己拍自己,一面墙自己挡住自己,一朵花自己毁灭自己,一个人的战争意味着一个女人自己嫁给自己”。整个故事是对男性形象的拒绝和清除,女性形象在其中活泼丰富、多姿多彩、性格突出、引人回味。在林白的笔下,驱逐男性的方式有两种:将男性置于边缘地带;撕毁爱情。在男性象征秩序笼罩下的爱情是美好而令人神往的,然而,这种美满的爱情往往以女子的屈服、从属、丧失自我为基础,这在本质上是男性的爱情。林白敏锐地看到了这一点,并真实地将它诉诸于笔端。林白的颠覆和反抗,在于她以决绝的偏执将男性驱逐在外、造成女性世界中男性的匮乏,以此而凸显女性世界的精彩绝伦,她夺回了女性独有的空缺。

  二、茨威格与林白作品中人物形象实质上的非觉醒状态

  1、仍未脱离的男性视角

  茨威格的确是从女性主义角度出发,这是非常独特也是非常进步的,同时也有着巨大的意义。然而茨威格作为一个男性作家,他在本质上仍然使用了男性视角。虽然这也是可以理解的:茨威格毕竟仅仅是在摹仿作为他者的女人。但是并不能把茨威格笔下的女性看成是女性自我意识觉醒的杰出代表。

  仍然以前面提到的《雷泼莱拉》为例。女主人公雷泼莱拉悲剧的导火索是男爵,她对男爵痴狂的感情到了非理智的地步,而且在这种非理智的状况下,完全丧失了自我,男爵是她世界的神,她为自己定下的任务是:不惜代价扫除男爵的一切不愉快,对男爵无条件服从,相对于男爵的快乐来说,道德不值一提。然而这个男爵其实只是一个懒惰、喜爱寻花问柳的普通人。雷泼莱拉在男爵身上倾注了她第一段也是生命中唯一一段感情,之后她就因为忍受不了男爵的辞退(这在她心里是一种背叛),跳河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茨威格著名的短篇小说《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也是如此,女主人公对男作家长达一生的暗恋、默默忍受、化装成为妓女把自己献给作家并觉得这是一种满足、宁愿出卖自己的身体养活自己和作家的孩子也不愿去告诉作家真相。在她对作家的单方面不求任何回报的爱情里,读者看见的虽然是女主人公的诉述,男性形象一直是沉默的,但是她的生命却只是为男作家而存在,而对于男作家来说,她最多是一段令他作为作家觉得怅然的稍显另类的情事罢了。

  这些都表现出了作者彻头彻尾的男性视角,更进一步地说,是写给男性看的小说,满足的是男性读者的心理。作者在这些描写中往往渲染女性的热烈情感,渲染女性情感疯狂投入后的自我破灭,也表达了女性悲剧诞生后男性的无辜或者情有可原。

  作者赞扬了这些女性的专一和钟情,赞扬了这些女性纤尘不染、炽热强烈、不求回报的爱情,男性却往往处于坦然接受并且不需要承担任何感情或者道义上的责任的位置。作品中的男性仿佛是置身事外的,他们可以不用考虑是否涉及自身利益地观看女性的感情投入,最多受到震动,或者表示理解,这些就够了。

  作品对中女性人物的怜惜,也只是对她内心活动的关注和理解,并没有涉及女性作为一种存在、作为一个和男性一样的个体的欲望、丰富性格以及精神状态,换句话说,茨威格的作品仍然是以男性为中心去关心女性,这种关怀是居高临下的,是强势相对于弱势的,虽然较之男性话语中心的作品已经进步了很多,但是仍然不是把女性放在和男性对等的地位。

  在这些作品中,女性只是要得到一个男性的爱,除此之外生命别无意义。女性的内心活动逼真,但是缺乏个性、缺少对自我的认知、生存欲望单一,作品中的女性只为某一个男性痴狂,让人觉得女人的命如果不跟爱情搅在一起就价值不大(而这正是一直以来男性话语所大肆渲染的)。她们“逾越常规”的事情最多也就是和除丈夫之外的人偷情,最后还往往受到来自自己心灵的严重惩罚。这些女性的世界就是某一个男性,她的内心情感的波动、情绪的转变、决定的做出,都是围绕这个男性而进行。当然作者对女性心理的挖掘是令人叹服的,这个在第一部分已经说过了。

  2、女性的被动地位和自我意识的被动接受

  林白曾经宣称自己是一个女性崇拜者。作为叙述女性意识、女性欲望、女性躯体的代表人物,和私人化、女性主义写作的领军人物,林白笔下的男性已经变成女性神话的祭品和女性寻找欢乐的应用对象,相较于茨威格笔下女性,男性只是林白笔下女性生活的一部分,甚至缺少也无妨。

  林白的作品看起来走得很远,很彻底,也很女性主义。但她笔下主人公要的内心世界不够强壮,也因为此,林白的作品缺乏深邃、坚硬的灵魂和经久不散的持续魅力,以及势不可挡的精神穿透力。林白笔下的女性看起来是没有人能打败她的,除了她自己,或者和她一样的女性。但实质并非如此,林白作品中的女性往往被一种人打败,那就是男人。读到林白作品的人,尤其是女性读者,往往会产生一种大约是弱者专有的颠覆感和欣慰感,然而这种颠覆感和欣慰感是无奈的,也是沉重的,它并非主动选择而是无奈接受,类似于赌气之后的选择,它是不健康的,缺乏大气和生命力,它是对男性的退缩和无视,包含着躲避的因素。

   仍然以林白的长篇小说《一个人的战争》为例:“等待的日子长于百年。在第一个月里,我的期盼、力气和柔情全都消耗尽了。等待就像一个万丈深渊,黑暗无比,我只要望一眼就足以放弃一切愿望。为了逃避等待,我一定要离开N城,这是等待之地,是他的信应该寄达的地方,我只有逃离此地才能越过这个深渊。”在男友抛弃了她之后,“我立即就像一个弃妇,一夜之间苍老了。我想我此生再也不要爱情了。我将不再爱男人,直到我死。多米是一个逃跑主义者。”

  林白作品中的女主人公其实很传统,在女性主义这条路上走得并不远,没有多少斗争经验,透露出怯生生的气氛。当这些女性纠缠于男性和爱情之中时,她们是被动的、无奈的、等待的、隐忍的,结果只能是受到肉体和精神双重伤害。林白的女主人公并未走出祈求爱情、依附男人的传统弱女子的困境。当她们受到伤害时,出于自卫或者自救,她们转移到自恋或者与同性之间的相互怜惜中,这其实是一种对男性和所在社会的躲避,自恋和与同性之间的相互怜惜并不是她真正想要的,只是为了逃离而已。

  再如第一部分提到的《飘散》,邸红太看重和男人之间应有的爱情,从而因为李马改变不存在的暗示抛弃工作,来到一个根本不适合自己的城市,丢失自我,出卖肉体,假装忘记了去海南的目的。当她终于回到原在地,一切都已经不是原来的样子了,即使在那个落后于海南的内地城市,事情的发展也没有因为她不在而停滞。而她绕了个圈子,浪费了时间,遭到了时间、事业和身体上的三重损失,最后回到原点,却连原来属于自己的那些也没有了。

  林白作品中的女性有着或多或少的“奴性”,生命的独特性使她们一直处于一种被动的状态。不管是《回廊之椅》中的朱凉还是《一个人的战争》中的北诺,她们的生命都不是她们自己能够做主的,她们要生存下去,很大程度上把自己抛给了男人,男人对她们的态度就是社会对她们的态度,当男人们对她们不屑一顾,不断给她们伤害和侮辱的时候,她们找不到别的办法,逃不开也躲不过,最终把自己推向绝路。

  女主人公总是有意无意地陷入与男人之间的爱恨情愁拉锯战,并且在这些拉锯战中充当受伤羔羊的角色。她们不仅在体能上无法与男性竞争,就是在精神上也从来没有真正解构过那些看似神气、实则虚弱的男性。林白作品中的女性,作为女性的所谓自我意识是迫于无奈、而不是主动去选择的。换句话说,林白笔下女性形象的自我意识是遭遇男权世界的失败后不得不接受的,最开始时,她并没有看到自我,更没有选择自我。因此,林白的女性主义是有待启蒙和发育的。距离对男性的无情穿透和有力解构,距离对女性地位的真正提升,她还有很大一段路要走。

   什么时候,当女性在作品中被理解、描述、表达成为一种自然;话语的表述形式是女性形式、而这并不让人觉得莫名惊诧;女性的诉述角度和诉述内容是从自己而不是从掌握(或者曾经掌握)话语权的男性那里得到的;女性真正把自己放在和任何人都平等的地位、而不是缺少男性角色就丧失自我;女性对自我认知的最终回归是自身而不是除此之外的任何一个,才到了女性自我意识真正觉醒的时代吧。

标签: 入木三分的历史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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