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古至今,似乎每一个中国男人在他还是年轻的时候,都曾经有过属于他自己的英雄梦。但这种英雄梦的存在,当然不是与生俱来的,而是他所生存的家庭社会环境所赋予他的——这似乎是儒家文化所共有的特点,家庭社会鼓励甚至是压迫每一个中国男人将自己变成英雄。一个最是常见的例证就是,我们从小就受着类似这样的训诫: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这个民族也许是这个世界上你所能够找得到的最世俗化的民族。
要知道,从严格意思上来说,我们这个民族是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的少数几个没有宗教信仰的民族之一。
我们当然不存在对于上帝的信仰;佛教自它传入中土那一刻,就迅速地被世俗化,我们中的绝大多数人只有在需要佛祖“帮忙”,心中怀有这样那样的功利性的目的时侯,才会想起他老人家;而土生土长的道教则世俗化得更是彻底,事实上是从它诞生的那一刻起,它就成了人数不多的上层人物用来满足自己追求长生不老的愿望的一种滑稽可笑的幻象。
我们是一个极端世俗化的民族,我们也是一个没有宗教信仰的民族。但这并不等于说,我们是一个没有信仰的民族。要知道,宗教信仰和信仰毕竟是两个大相径庭的概念。
我们当然是一个有信仰的民族,有着的,是绝对世俗化的信仰。譬如类似这样的格言训诫: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真理通常都是浅显而易懂的——那些过分高深的“真理”只不过是少数人的“真理”,而当“真理”只是为少数人所理解时,其是否为货真价实的“真理”也就值得怀疑了。而像是“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这样的真理,我几乎忍不住要说,这是我有生以来所听到过的真到不能再真的真理了。
我们人生的目标是确定无疑的,就是要做人上人。
卢梭有一句名言,叫做“人人生来自由平等”。这句话也经常被人引用,用意多是为了某些极其高尚的目的,人间大爱、世界大同,诸如此类。
但卢梭的这句名言其实还是有后半句的,后半句叫做“却无处不生活在桎梏之中”。
不管我们喜不喜欢,人生来就是要被分为三六九等的。事实上,在一个原本就存在着23度26分倾斜角的地球上,所谓绝对的公平平等,从来就不曾存在过。
既然人注定要被分为三六九等,那么我们人生的目标理所当然地是要做上等人了,也就是训诫中所谓的“人上人”。
如果按照最原始的动物世界的逻辑,将整个社会上的人粗略地分作两种,一种是“狼”,另一种是“羊”——二者必居其一,我们当然是更愿意当“狼”,而不愿意成为“羊”的;吃人的,和被人吃的,二者必居其一,我们更愿意成为前者,而不是后者。
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不可不察!
在所有人都力争要成为“人上人”的情境下,平庸就不可能成为一种自然的选择。事实上,它已经不只是一种遗憾,它甚至可以说是一种耻辱,是一种罪过。平庸有罪!!惩罚就是“治于人”,代价就是成为“狼”的食物“羊”。
我们所有人的目标都是要成为“人上人”,但这事实上显而易见的,是一个逻辑上的悖论——成为“人上人”的永远都只能是我们中的少数人。我们中的绝大多数人都会在这场争做“人上人”的竞赛中败下阵来,成为平庸的大多数。
怎样才能够在这样一场决定谁才是“人上人”的竞赛中取得胜利呢?平庸有罪!!不甘心平庸的人,也绝不会太少。训诫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所以能够成为“人上人”的人首先必定能吃苦。只是“吃得苦中苦”并不是“方为人上人”的充分条件,而只是“方为人上人”的必要条件。所以,要成为“人上人”绝对不会是一件太简单的事情。
当然,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只是相对而言的,如果你有一个身居高位又或是腰缠万贯的老爸,我们的问题自然就不是你的问题了。但我们是谁??我们是这个世界上的大多数,这场争做“人上人”的竞赛游戏中的大多数,是“出身名门”的你的眼中卑微可怜的平庸的大多数。
既然平庸有罪,既然我们所有人都要争做“人上人”,既然我们在一开始的时候都只是平庸的大多数——而我们又不想在这场争做“人上人”的游戏中成为失败者,归于平庸,我们就有很多东西要学习。
每一个时代的中国男人都参加了这场争做“人上人”的游戏,有人胜出,有人失败,胜出的永远都只是少数人。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在这些参加这场竞赛游戏的前辈之中,有些人胜出的经验是确乎值得我们学习的,譬如作者接下来所要介绍的这位主人公——胡雪岩。
出身卑微,平庸得不能再平庸的胡雪岩,在其所参加的争做“人上人”的竞赛游戏中,靠着自己的努力,靠着自己的智慧,最终成为了胜利者。从一名不文,到富可敌国,胡雪岩用自己波澜壮阔的一生讲述了一个草根人士奇迹般崛起的传奇故事。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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