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河片羽
——历史人物的重新解读
我一直固执地认为,历史是人为的。
我看过那些典籍,看过那些激昂的文字,以及后人随心所欲的带有阶级立场的褒扬与贬斥。时光流逝,谁又能不承认,这些也早已是历史?
历史的长河汩汩流淌。那些早已被盖棺定论了的模糊面孔总在每一个不眠之夜探出头来,告诉我有关他的本来面目。我清醒地知道,这是历史在我的心灵种下的种子,一种基于人性意义上的悖论。
就让我来一次冒历史之大不韪的重新解说吧,我恬不知耻地命名为“新史记”,以为看官提供再批评的靶子。
大禹
这是我国历史上最早的奉献者。他最脍炙人口的典故是“三过家门而不入”。
他的父亲鲧因为治水无功被杀,他继承了父亲的职业,继续治水。禹是怎么从杀他父亲的舜手中接过命令来的?怎么化去了悲痛,变成了力量?这些,史书中都没有记载。直接写到了他劳身焦虑,用疏导的方法取得了治水患的胜利。
中国历史上第一个高大全的人物形象出现了。几千年来,他成为无数后来者崇拜的对象,更成为统治阶级的免费教材。
他留下的只是一个大致模糊的躯壳。一个父亲被杀然后接受了杀父仇人Free(美其名曰禅让)的王位的英雄。
吕尚
这个被后人称为“姜太公”的家伙其实是中国历史上最早的投机家。
他给后人留下了一句名言“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他曾经做过纣的臣子,没有得到重用,便离开了殷,到处去败坏纣的名声,想利用民怨搞定纣王。但是,在那样奴隶制的社会中,奴隶们怎么可能反对奴隶主?没有谁相信他的鬼话。老头子终于奈不住寂寞了,又去找周文王,可是,周文王的部下先把这个从敌人的部队里逃出来的人给挡住了。
不得重用的老头想来想去,想了个法子。在周文王的领地找了条名叫渭水的河,从群众那里讨来了一针一线,又找了个破筏子,开始钓起鱼来。一边钓鱼一边想,我就不信你周文王不到这条河边来!
结果,文王真的来了,于是,发生了后面的历史。
老子
这是一个厚积薄发的人。他悟了一辈子,只留下了五千来字。可就是这一部《道德经》,竟成了几千年来无数后来者的经典教材。“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这句看起来没什么了不起的言论实在是深刻得可以。以致后世人解不清歌德巴赫猜想时,便想到这里。这实在是老子始料不及的。
小国寡民,民至老死不相往来。一种对原始生命状态的祈愿,这种思想影响了中国社会几千年,可以说,中国近代社会的落后与此有关。这恐怕也是他老人家始料不及的。
孔子
一个教育家。一个演讲家。一个旅行家。
他的意义在于让中国人懂得了知识的重要性,并总结出一套教学经验和原则来,像什么“因材施教”、“温故知新”、“学而不厌”、“诲人不倦”、“有教无类”……
他希望自己的意义不仅仅在于教育,他想用儒家思想感化所有的人。让全社会达到一种文明状态,可是,他最终也没能做到,他大喊着“道之不行,已知之矣!”可是,又有几个人进入他的内心世界?
他跑了大半个中国,有时带着个把徒弟,可以充当秘书;有时,老人家就一个人走着,史书上没有记载他究竟穿破了多少双鞋,有身份的他也不会轻易向人公布这样的隐私。他不会想到自己的初衷被后人曲解得那么厉害,以致在若干千年以后,还有人“批林批孔”,这究竟是怎样的一种轮回?
庄周
这个充满浪漫色彩的老头变成了一只蝴蝶。这应该是中国历史上最早最美丽的一个比喻。
还有一个有关他的比喻,虽不怎么被人提起,却一样美丽。《史记》中记载着,庄子曾在家乡做过管理漆园的小官,在职不久就归隐了。楚威王闻知庄子很有才能,派了两名使者,以厚币礼聘,请他作相。庄子说:千金、相位确实是重利尊位,但这好比祭祀用的牛,喂养多年,便给它批上绣花衣裳送到太庙作祭品,我不愿如此,宁愿像条鱼,在污泥浊水中自得其乐。
这条鱼对于庄周而言,比那只蝴蝶更象形。
屈原
中国历史上最早、最伟大的浪漫主义诗人。看他的《离骚》和《九歌》,你会不自觉地把自己想像成一个女人,那些最绮丽的词汇似乎全被他承包了。屈原的时代没有多少文学作品可以读,这是他的不幸同时更是他的幸运。他可以随心所欲地建设自己的文学殿堂,而且,起点甚高。
“香草”、“美人”、“落英”、“坠露”……
这个喜欢以阴柔入题的诗人要是生在现代,保证会有看不完的情书。
虞姬
一个容易被忽略的女人。
正是因为她的存在,才创造了那曲婉转的《垓下歌》,英雄,而且美人。
史书上没有详细记载虞姬的美,但是她的曲线与古战场一起写进了我的记忆。楚霸王乌江自刎,狂啸不已:虞姬妹子,咱们没戏了,你说怎么办呢?
英雄在美人面前的无奈,真实地再现了楚霸王的个性。一个男人,一个真正的猛士,一个有情有义毫不虚伪的英雄。
虞姬成就了项羽。
季布
得黄金百两,不如得季布一诺。
这个汉代的游侠得到了至高的荣誉。在铁马冰河之间,在刀光剑影之后,有谁真的留下了什么?成则英雄败则寇,这是一个无奈的结论,而不是英雄的追求。
信守诺言并不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可是,在以刘邦为首的流氓无产者统治的社会中,他这样做,实在是难能可贵了。
司马迁
一个因为管不住嘴巴而丧失了快乐生活的权利的人。
一个因为被阉割而成为真正的男人的人。
曹操
在罗贯中的笔下,他是一个奸雄。一个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一部《三国演义》不知道曲解了多少历史!就因为罗的立场,这位大改革家,大军事家、大文学家的饱满形象被肢解得只剩下了一个奸字。
“宁叫我负天下人,不叫天下人负我”,这是罗贯中为曹操设计的台词儿。如果曹操真的说了这样的话,我倒是要为他喝彩了,至少说明他是真实的,是敢于把自己心中所想公开于世的。
因为他的坦诚,他最终会获得胜利。看完了三国的人都知道,曹操占有的不仅仅是天时,还有人和。罗一再鼓吹刘备的“人和”,可是,掰着手指算,一共有几个?
曹植
因为才华,差点儿成为太子。
同样因为才华,差点儿送了卿卿性命。
还是因为才华,七步诗让他名垂千古。
其实能够生在曹家就算是幸运的事了,何必想那么多身外之物?能够做陈王,相当于现在的部级领导,还要有什么“抑郁”呢?
可怜了,你的天才,你本来不应该只留下那么点儿佳作的!你的《洛神赋》,你的《赠白马王彪》,使得建安纸贵,其实,如果你看得再开一些,全国的纸还不因为你而告缺?
诸葛亮
又一个姜太公。
不过,这个自比管仲乐毅的书呆子确实比姜太公多读了几年书,他没有显得那样急功近利,你刘备不是想聘我吗?给多少工资倒在其次,先折腾折腾你,来三次再说!最起码让你对我有个深刻印象。刚好那段时间是刘备相对闲着没事也没被人追杀的时候,才得以抽出时间“三顾茅庐”,诸葛亮当场讲述天下三分,一下子把“大耳朵刘”给懵住了。
诸葛亮走马上任,当上了军师,相当于国务院总理兼军委 。说实在的,老亮的水平确实不含糊,几场硬仗下来,便华夏扬名。他自己也没想到,原来打仗这么简单!打到赤壁之战的时候,他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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