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挺之过后,李林甫又盯上户部尚书裴宽,裴宽是个天真阳光的人,身上有孔孟的影子,虽长的不好,脖长形廋,因官阶较低,穿着八品绿色官服,人笑称碧鹳雀,年轻时润州当兵之时,当时有人将鹿肉送与他,他极力推辞,那人只将鹿肉放下便转身离去,裴宽无法便将鹿肉埋在后花院,润州刺史韦诜正在游园看到此景便问其何故,他恭声言道
“大人,方才有人送鹿肉给小将,小将不收他却留下鹿肉离去,小将不敢欺天便埋于此。”
韦讳闻言心中大赞,年纪轻轻便有如此见识,又细观其像,五官周正,气质高雅,无一丝奸佞虚伪之气,便笑言道
“说起鹿,我这有一对,不知你可对出下联,梅花鹿过梅花路,梅花迷鹿。”
“叫花鸡遇叫花饥,叫花吃鸡。”
裴宽笑对道
“好,好才学,好对子,不知你可曾有婚配。”
韦讳笑问
“小将忙于军务尚未婚配。”
裴宽忙答道。
“是女是媳媳为女。“
韦讳笑言道,他要择婿。
裴宽闻言心中大喜,韦讳之女才色双绝,闻名润州,多少润州贵门子弟皆上门求而不得,他也曾与甘露寺门前一瞥惊为天人,那时便想,大丈夫来世当娶此等佳人,此番韦讳此联当有嫁女之意,当下对道
“亦儿亦婿婿当儿。
“哈,哈好一个佳婿。”
韦讳放声大笑。回到家中,他即对夫人言道
“女儿已过二八,当引佳婿入门,老夫已为其择有良婿。”
第二日夫妻二人引着众族人前去看新女婿见了裴宽真容,皆轰然大笑,原来是碧鹳雀呀!
“这有何可笑,择婿当择才,徒选登徒浪子乎。”
韦讳言道,他的选择没有错,婚后裴宽果然官运享通,很快便任蒲州刺史,蒲州任上遭遇大旱,农民愚昧,听信巫人之言,以童男童女祭祀河神,古老的国度,古老的迷信神密又充满了血腥,裴宽正在刺史府中观察天相,闻讯急忙骑快马赶到,阻止众人,为首一老者忙言道
“大人心善,我等尽知,但若误了时辰求不得雨,惹怒了河神,降不得雨,庄稼没了收成,我等尽要饿死。大人若是怜惜我等便不需管此事了。”
“老人家,我幼年遇一神人学了五行遁甲之术,不需河神,我便能求雨,我方已行了法事,今日亥时三刻便能天降大雨,历时三日,足解旱情。”
裴宽忙言道。
“大人此话当真,到时若得不了雨又惹怒了河神又当如何?”
那老者言道。
“若误了时辰惹怒了河神我自会请旨圣上开仓放粮,救剂大家,随后辞去官职以告罪众位乡亲。”
裴宽握着老人的手言道。
“即是如此老朽便信了大人的话,撤了这祭场,望大人神通广大能求到雨救了这蒲州百姓。”
待众人离去,手下对裴宽言道
“大人这一众刁民只需一顿棒子打将过去何需和他们多言。”
“哈哈,天下事若皆能打将过去,那我等又何需读书明理呢?”
裴宽言道
“大人,乡民愚昧,讲不得理呢?以前的大人总是一通棍棒打过去。”
那人言道
“唉,是呀,这种愚却又害死了多少无辜的性命呀!”
裴宽叹道,天道太过无情,善良和弱小者便如同祭坛上的猪羊,是夜亥时,果然天降大雨,自此蒲州百姓皆视裴宽为神人。
“相公,你何时会求雨之术的,妾却不知呢?”
官邸之中,夫人问道,貌美如花的他看着眼前这个奇貌不扬的丈夫笑问道,数年的夫妻岁月她已从对丈夫的那种屈于父命的无感到情根深众,女人对男人最终的爱都是因为才能和人格的敬佩。
“哈,我那会什么奇门遁甲呀!只是略通天相,知地理,推断出来的。”
裴宽笑道,他就是这样正直神奇又有才学。凭借着出色的才干和人格魅力他一路高升一直做到幽州节度使,进而入京做了户部尚书。
一次现任幽州节度使安禄山遣部将进君见到唐皇提到前任上司裴宽
“陛下,裴大人在幽州为官清廉,幽州城的百姓无论是胡人还是汉人皆思念裴大人。”
“是呀,是呀,裴宽确是德才兼备呀!”
唐皇由衷的赞叹道。傀儡师的手似乎在颤抖,线那头的傀儡胆颤不已,这怕是要立裴宽为宰相呀!李林甫悲戚戚的想着,阴谋总出现在胆怯过后的卑鄙,夜里,李林甫做梦了,梦中的他被一白面长须书生步步紧逼,跌倒在相位之上,一定是裴宽,一定是裴宽,醒来的李林甫疯狂的大喊道,满头的大汗顺着脸颊流下,一定要弄走他,一定要弄走他,傀儡大喊道,结实的红线被他扯动,那一头的唐皇也不由的被傀儡牵引着舞动起来。
他继续延续自己的整人策略,借刀杀人。刑部尚书裴敦复剿海匪成功,他本是河南尹,因剿海匪一事升为刑部尚书,朝堂之上,唐皇让他拟一份功臣名单他要封赏,朝堂上的一众老油条们纷纷示意裴敦复将自己的名字写在名单上,官场之上便是花花轿子人抬人,他初来乍到,自是要卖这些老油条的面子,便将一些惹不得的老油条的名字写进犒赏名单。
“裴大人,裴宽将你弹赅了,你却不知吧。”
李林甫找到裴敦复言道。
“不会吧,他还向我塞了几个人呢?”
裴敦复疑惑道
“那是试探你会不会循私,这几个他已先亶告过陛下了。”
李林甫轻言道
“他,他怎会如此可恶。”
裴敦厚怒道
“可先行上奏陛下,占据先机。”
李林甫一脸关怀的言道。
“嗯。”
裴敦厚感激的望着李林甫答道,但转念一想,此事本就自己有错在先,若是上奏反弄巧成拙,与己不利,不若等些时日静观其变再做打算。而正此时一张匿名纸条交在裴观手中。信的内容是揭发裴敦厚的两名手下借职务之变贪污,裴观立刻将这二人抓了起来。这一行为立刻对一旁冷眼旁观的裴敦厚造成了极大的震撼,裴观这是要置自己于死地呀,裴敦厚恨恨的想着,他决定反击,而一旁冷眼观望的李林甫露出了阴恻恻的笑容,一切的算计都是迎合人性的精妙策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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