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农氏:传说中的上古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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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农氏是传说中的古代人物,与燧人氏、伏羲氏合称“三皇”。传旧说神农氏是农业、商业、音乐和医药的创始人。战国时人传神农氏“人身牛首”,教人播种五谷,发明农业生产工具,传授打井技术,是为农业神;又曾“日中作市”,使民交易,是为商业神;又曾创制五弦琴,是为音乐神;又曾创医药,是为医药神。一说神农氏即炎帝。

神农氏:传说中的上古医家

神农氏画像

一、神农真神

神农氏是中国古代汉族神话传说中的人物,与燧人氏、伏羲氏合称“三皇”。关于三皇的说法有多种,将燧人、伏羲氏、神农列为三皇,最为恰当,这反映了中国原始社会三个不同的发展阶段。在燧人氏时期,人们学会了人工取火,饮食由生吃进步到熟食,人的体质提高了。在伏羲氏时期,人们从血缘婚进步到族外婚,种族得到了进化,中国也从母系社会逐步进入父系社会。神农氏时期,人们学会了种植与养殖,从狩猎采集过渡到农耕,人类社会进入农耕文明时代。

远古时代,人们过着采集和渔猎的生活,神农氏发明制作木耒、木耜,教会人们农业生产。他还发明了医术,制定了历法,开创九井相连的水利灌溉技术等。因为他发明农耕技术而号神农氏。

关于神农氏的历史有几种记载,《易·系辞》载:“神农氏作,斫木为耜,揉木为耒。耒耨之利,以教天下。”从此,中国原始社会许多族群由以狩猎和采集为主要谋生手段逐步转向以农耕为主要生产方式。《白虎通义·卷一·号》载:“谓之神农何?古之人民,皆食禽兽肉,至于神农,人民众多,禽兽不足。于是神农因天之时,分地之利,制耒耜,教民农作。神而化之,使民宜之,故谓之神农也。”《淮南子·修务训》载:“古者民茹草饮水,采草木之实,食螺蚌之肉,时多疾病毒伤之害。于是神农乃始教民播种五谷”。这些说明神农氏能够根据天时之宜,分地之利,创作了耒耜等农具,教民耕作,使人民获得很大的好处。神农氏功绩伟烈,被尊为“农皇”、“地皇”。《尚书大传·卷第四》说:“神农为农皇也……神农以地纪,悉地力种谷疏,故托农皇于地”。指其功德在于发挥地力,故称“地皇”。

《史记·五帝本纪》载:

轩辕之时,神农氏世衰。诸侯相侵伐,暴虐百姓,而神农氏弗能征。于是轩辕乃习用干戈以征不享,诸侯咸来宾从。而蚩尤最为暴,莫能伐。

炎帝欲侵陵诸侯,诸侯咸归轩辕。轩辕乃修德振兵,治五气,艺五种,抚万民,度四方,教熊罴貔貅貙虎,以与炎帝战于阪泉之野。三战,然后得其志。

蚩尤作乱,不用帝命。于是黄帝乃征师诸侯,与蚩尤战于涿鹿之野,遂禽杀蚩尤。而诸侯咸尊轩辕为天子,代神农氏,是为黄帝。

这说明黄帝时期,神农氏的时代已经衰落,诸侯间互相侵伐,暴虐百姓,神农氏不能征讨,于是黄帝危害最大的蚩尤,把他伐灭,随后黄帝征服了不服自己的炎帝,威望大振,于是取代神农氏而有天下。这也说明神农氏与炎帝不是一个人。

《庄于·盗跖》说神农氏“无有相害之心”、《商君书·画策》说神农“刑政不用而治,甲兵不起而王”。这说明神农氏不事征伐,不以武力扩充势力。

据《拾遗记》记载,一天,一只周身通红的鸟儿,衔着一棵九穗谷,飞过神农氏的头顶时,九穗谷落下,神农氏把它埋在土壤里,后来竟长成一片谷子。他把谷穗揉搓后放在嘴里,感到很好吃。于是,他教人砍倒树木,割掉野草,用斧头、锄头、耒耜等生产工具,开垦土地,种起了谷子。谷子连年种植,解决了人们的吃饭问题。

二、尝草传奇

据《淮南子·修务》记载:“古者,民茹草饮水,采树木之实,食嬴蛖之肉,时多疾病毒伤之害。于是神农乃始教民播种五谷,相土地之宜,燥湿肥墝高下;尝百草之滋味、水泉之甘苦,令民知所辟就。当此之时,一日而遇七十毒。”后世神农氏尝百草而始有医药的传说,多源于此。

神农氏:传说中的上古医家

张惠斌作《神农尝百草》

有这样一则故事,传说上古时候,五谷和杂草长共生,药物和百花相杂,哪些果实可以吃,哪些草类可以治病,谁也分不清。黎民百姓靠打猎为生,飞禽越打越少,走兽越打越稀,人们食不果腹,坚持饿肚子。可怕的是生疮害病,无医无药,忍痛煎熬,时常要慢慢等死。

如何解决百姓的吃饭和治病问题,神农氏苦苦思索,怎样才能使百姓不饿肚子,得了病得到治病,减轻百姓的疾苦,他冥思苦想了三天三夜,终于想出了办法。

这一天,神农氏带着一批臣民,从家乡随州历山出发,奔向西北大山。他们走了七七四十九天,腿走肿了,脚起茧了,最后来到一个山区。眼前高山奇峰相连,道道峡谷,流水潺潺,漫山奇花异草,香气扑鼻,令人陶醉。在他们继续前行时,突然,一群狼虫虎豹从峡谷窜出来,把他们团团围住。神农氏指挥臣民们挥舞神鞭,驱赶野兽。野兽也是饿急了,打走一批,又来一批,众人打了七天七夜,最终将野兽全赶跑了。那些贪婪凶猛的虎豹蟒蛇,身上被神鞭抽出道道伤痕,后来变成了身上的斑纹。

臣民们见这里太危险,打了退堂鼓,劝神农氏回去。他坚定地说:“不能回!百姓忍饥挨饿,忍受疾病的折磨,我们怎能回去呢!”他领着众人进了峡谷,来到一座大山脚下。

这座大山高耸入云,半截插入云彩里,四面悬崖峭壁,刀削一般,崖上瀑布垂帘,长满青苔,溜光水滑,没处登,没处抓,爬半尺都难,没有登天的梯子别想爬上去。臣民们劝神农氏趁早回去。他坚决不同意,使命沒完成,回去就等于前功尽弃。他爬上一个小石山顶,四周眺望,琢磨着如何才能登上眼前这座高山。后来,人们把这座小山峰叫“望农亭”。

忽然,他的眼睛一亮,茅塞顿开。他看见几只金丝猴,在高悬的古藤和横倒的朽木上辗转腾挪,眨眼功夫就爬上了高山。他把臣民们召集起来,让他们砍木杆,割藤条,靠着山崖搭成架子,一天搭一层,不管刮风下雨,还是严冬酷暑,从不停工。经过一年的苦战,搭了三百六十层,终于搭到了山顶。传说后来的脚手架,就是学习神农氏的办法。

神农氏率领着臣民,攀登木架,爬上山顶。山上是花草的海洋,百花盛开,五颜六色、密密丛丛,芳香袭人。他叫臣民加强戒备,预防狼虫虎豹偷袭,自己采摘花草,放到嘴里品尝,判断哪些可以吃,哪些可以作药。他命臣民们在山上栽了几排密密实实的冷杉,当作城墙,以防野兽进入,在墙内盖了茅屋,以遮风避雨和生活居住。

白天,神农氏领着臣民在山上尝百草,晚上,他借着篝火的光亮记载一天的收获:哪些草是苦的,哪些是热的,哪些是凉的,哪些能充饥,哪些能治病。后来,人们把他住的地方叫“木城”。

神农氏尝百草也是有代价的,是很危险的。有一次,他把一种草放到嘴里一尝,顿时感觉头昏脑胀,眼冒金星,天旋地转,栽倒在地。臣民们扶他坐起,他知道中了毒,但已说不出话了,他指着面前一棵灵芝草,又指指自己的嘴巴。臣民们把那棵灵芝用嘴嚼嚼,喂到他嘴里。很快,他的毒气解了,头不昏了,会说话了。臣民们怕他再出危险,劝他下山。他还是不肯,又继续尝百草了。

经过七七四十九天的努力,他尝遍这里每座大山的花草,做了详细的记录。他尝出稻、黍、稷、麦、豆能充饥,他们把种子带回去,让百姓种植,这就是后来的五谷。他尝出了365种草药,写成《神农本草经》,为天下百姓治病。

神农尝完百草,准备下山时。他们搭的木架不见了,那些搭架的木杆,竟长成了一片林海。他正在发愁时,天空飞来一群白鹤,把他和护身的几位臣民,接上天庭去了……

为了纪念神农尝百草、造福人间的功绩,老百姓就把这一片林海,取名为“神农架”。把神农升天前住过的寨子,叫“留香寨”。

三、本草真经

《神农本草经》是中国汉族传统医学四大经典著作之一,是现存最早的中药学著作,约起源于神农氏,于东汉时期集结整理成书,作者亦非一人,成书非一时,是汇集秦汉时期众多医学家药物学经验成果的专著,是对中医药的第一次系统总结。其中的大部分中药学理论、配伍规则和“七情和合”原则,在几千年的用药实践中发挥了巨大作用,是中医药物学理论发展的源头。

神农氏:传说中的上古医家

《神农本草经》

《神农本草经》全书分三卷,载药365种,其中植物药252种,动物药67种,矿物药46种。以三品分类法,分上、中、下三品,这是我国药物学最早分类法,为历代沿用,所载药物药效绝大部分是正确的。

《神农本草经·序录》称:“上药一百二十种为君,主养命以应天,无毒,久服不伤人,”如人参、甘草、地黄、大枣等;“中药一百二十种为臣,主养性以应人,无毒有毒,斟酌其宜。”需判别药性来使用,如百合、当归、龙眼、黄连、麻黄、白芷、黄芩等;“下药一百二十五种为佐使,主治病以应地,多毒,不可久服。”如大黄、乌头、甘遂、巴豆等。

《神农本草经》中也蕴含着丰富而深刻的药物理论,奠定了药物学的理论构架。在药物配伍方面,提出了君臣佐使的组方原则。上品药为君药,中品药为臣药,而下品药为佐使药。在组方时,方中既要有君药、臣药,还要有起协助作用的佐使药。其比例为一君、二臣、三佐、五使,或者是一君、三臣、九佐使。

在药物配伍中,要讲究“宜”和“忌”。《神农本草经》提出了“七情合和”的配伍原则:“药有单行者,有相须者,有相使者,有相畏者,有相恶者,有相反者,有相杀者。凡此七情,和合视之。当用相须相使者,勿用相恶相反者。”也就是说,中药饮片的配方一定要讲究药物的药性和相互作用对药效的影响。所谓单行者,是指一味药独立发挥作用。如独参汤、首乌片。所谓相须者,是指两种作用相似的药配伍,有相互协同的作用。如大黄与芒硝,当归与白芍。所谓相使者,是指两种作用不同的药配伍,可相互促进。如黄芪与茯苓,白术与防风。所谓相畏者,是指一种药能抑制或减轻另一种药的烈性。如桔梗畏白芨,丁香畏郁金。所谓相杀者,是指一种药能减轻或消除另一种药的毒性。如大黄与附子,甘遂与赤芍。所谓相恶者,是指两种药合用会降低或丧失药效,属配伍禁忌。如元参恶干姜,巴戟恶雷丸。所谓相反者,是指两种药合用能产生毒副作用,属配伍禁忌。如乌头反半夏,细辛反藜芦。七情原指人的七种感情或情绪。《普济方》

称喜、怒、忧、思、悲、恐、惊为七情。对于“七情和合”,明代的李时珍曾有精辟的概括,即:“独行者,单方不用辅也;相须者,同类不可离也;相使者,我之佐使也;相畏者,受彼之制也;相杀者,彼之毒也;相恶者,夺我之能也;相反者,两不相合也。凡此七情,合而视之,当用相须相使者良,勿用相恶相反者。若有毒制宜,可用相畏相杀者,

不尔不合用也。”实际上,上述七情归纳起来不外协同和颉颃两个方面。

《神农本草经》中对于所收录的各种药物的功效和主治疾病都有简要的记载与描述,实践证明,它对所载药物的功效认识大多是正确的,如人参补益、黄连止痢、麻黄定喘、常山截疟、大黄泻下等。所载药物主治疾病涵盖了内、外、妇、儿、五官等科170余种疾病。此外,对于药物的性味、产地与采制、炮制方法、用药原则和服药方法等都有涉及,极大地丰富了药物学的知识体系。

《神农本草经》的历史地位不可低估,其影响是极为深远的。它首次提出了“君臣佐使”的方剂理论,一直被后世方剂学所沿用,在《神农本草经·序录》中归纳了13条药学理论。它规定了药物的剂型,认为:“药性有宜丸者,宜散者,宜水煮者,宜酒渍者,宜膏煎者,亦有一物兼主者,亦有不可入汤、酒者,并随药性,不得违越。”它对药物治病取效提出客观评价,认为“凡欲治病,先察其源,先候病机,五脏未虚,六府未竭,血脉未乱,精神未散,服药必治。若病已成,可得半愈。病势已过,命将难全。”它强调辨证施药,提出要辨别疾病的寒、热性质用药,辨别病因而治,辨别病情轻重用药。它重视服药时间与疗效的关系,认为“病在胸膈以上者,先食后服药;病在腹以下者,先服药而后食;病在四肢血脉者,宜空腹而在旦;病在骨髓者,宜饱满而在夜。”它遵循“药有阴阳”理论,提出药有酸、咸、甘、苦、辛五味,有寒热温凉四气,应对药“有毒无毒,斟酌其宜”,药有“七情和合”,等等。这些理论指导着后来的医学实践。

但是,《神农本草经》也有其局限性,一是在药物总数的确定受术数影响,所载药物仅365种,许多汉代常用药物均未收入。二是部分药物学理论受汉代儒家尊君思想影响,脱离临床实践,如“上药为君”理论,认为上药可不老延年,机械地规定方剂中君臣比例等。三是受方士的影响,片面夸大药物的益寿延年作用,四是对金石类药物的功效和毒性认识错误,对石胆、丹砂、雄黄、矾石、磁石这几种有毒的石药,只认为矾石“有毒”,而将石胆、丹砂列为上品,谓其多服久服不伤人,将雄黄、磁石列为中品,认为其具有“轻身、神仙”之奇效,等等。尽管如此,《神农本草经》在药学史上的贡献还是巨大的。

神农氏是中国古代汉族神话传说中的人物,传说他发明制作木耒、木耜,教会人们农业生产。他还发明了医术,制定了历法,开创九井相连的水利灌溉技术等。神农氏尝百草的美丽传说流传2000余年。《神农本草经》无疑是托名之作,但作为中国汉族传统医学四大经典著作之一却毋庸置疑,其历史地位不可低估,其影响极为深远,它是中华医药的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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