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的文字狱有多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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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明太祖朱元璋,这是一个非常有特点的皇帝,因为他的出身非常贫寒,甚至还有一段流浪乞讨的生涯,以要饭卫生,在历朝历代的皇帝中恐怕是没有比他的身份更低的了。他开国后还专门写文回忆了这段痛苦时光。长期的孤苦无依自生自灭的状态,让他心态扭曲,逐渐形成了一种冷酷无情、仇视疑忌他人的病态人格。

称帝后,朱元璋的病态性格逐渐展现越来越明显。其一是大规模屠戮功臣,打击面之广、涉及人数之多、持续时间之长,都堪称千古之最。其二是屠杀手段残忍,除了有名的“剥皮实草”,朱元璋亲自审定的明朝法律《大诰》中,记载罗列了多达几十种酷刑,包括凌迟、族诛、挖膝、断指、砍足、阉割、挑筋等,很多都是历代早已废止多年,都被他重新恢复。

《大诰》中,为了尽可能折磨人犯,增加痛苦与威慑力,几乎到了挖空心思绞尽脑汁的地步。有一种刑罚叫“枷项游历遍九州之邑”,就是让人犯脖子上套着几十斤的枷锁徒步走遍全国各县。还有一种更是奇葩,叫做“免死发广西拿象”,就是犯了死罪但不杀,发配到西南边境一带深山老林里,给皇家象苑捕捉野象。处处显露出一股子阴狠劲儿。

话说朱元璋开国战争期间,有一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叫张士诚。张士诚一度拥兵数十万,跟朱元璋血战多年,后来被击败消灭。张士诚曾定都苏州,明朝成为苏州府。知府魏观,觉得苏州府衙残破,就选定一个新地址,原来是张士诚的宫殿旧址,重新盖了一座苏州府衙。待到安放大梁之日,魏知府为了彰显文治,特地请当时的大诗人高启写了一篇《郡治上梁文》。

高启是大才子,写这样一篇官样文章自然一挥而就,毫不费力。不料就是这样一篇文章给自己惹来杀身之祸。原来,这位高启是朱元璋的老熟人。高启名满江南,曾经在张士诚手下做过官。明朝开国后,朱元璋请他出山,他勉强出来做了两年翰林院编修,就再度辞官归隐。并非他对明朝不满,只是他一贯淡泊名利。但当时却让朱元璋很不高兴。

高启写过很多作品,有两句诗“小犬隔花空吠影,夜深宫禁有谁来”,朱元璋看了,感觉是影射他消灭张士诚占据江南。高启曾经写过“不闻龙虎苦战斗”,朱元璋感觉是在讽刺他打江山时南征北战。《上梁文》中,有一句“龙盘虎踞”的套话,彻底激怒朱元璋,在张士诚的宫殿上盖房子,说是“龙盘虎踞”,到底是怀念张士诚,还是想造反?

朱元璋盛怒之下,立即派人把知府魏观和高启锁拿入狱。草草审讯之后,二人都被判死刑。魏观被斩首,高启则由于朱元璋愤恨难当,法外施刑,处以腰斩。据说,行刑当天,皇帝朱元璋亲自监斩,眼看着刽子手把高启从脚到头切为8段,方才出了这口恶气。朱元璋大概要亲眼看看,这位性格高傲、不肯迎合、还敢讥讽自己的人,是怎样被毁灭的,从中找回自己的自尊和满足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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