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不韦的至聪与至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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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电视《乱世英雄吕不韦》,有感。

   吕不韦聪明吗?肯定聪明!而且聪明的出奇。他有极远的政治眼光。一个大商人做成了一笔巨大的政治生意,不仅使自己的儿子当上了皇帝,而且自己也当上了宰相。他的谋略非常系统,甚至可说天衣无缝。首先是花重金结交秦国皇帝小老婆所生因得不到重视而在赵国作人质的秦异人,也就是秦始皇的父亲,大肆对他进行包装。然后又花重金说通了秦国的华阳夫子,让没生儿子的华阳夫子立异人为儿子,并刻下王符,定异人为继承人。随后又娶了一位邯郸最美的女子,即后来的赵姬,让其怀孕后再想法送给秦异人,生下的儿子也就是后来的秦始皇。这样,从华阳夫人,到秦异人,到秦嬴政,吕不韦一下子做了秦家三代人的生意,终于买到了一个秦国。居奇货而建奇功,吕不韦当上宰相后,也着实施展了一番政治抱负,如在始皇没亲政前为其治理国家,统帅军队讨灭东周国等等。

  如此聪明的吕不韦能说蠢吗?蠢!而且蠢得出奇。首先蠢在不应该点题。你重金结好秦异人,不管是什么目的,千万不应说:“此奇货可居”啊,说了这句话,谁都知道你是在投资,否则,大家只以为你是见到秦异人有才干有前途,于是大力支持他,送给他金钱,送给他美女,扶上了皇位,又为他治理国家,还为其少年继位不能亲政的儿子秦嬴政摄政,创了一番功业,多好的名声吗!其次蠢在太淫乱无道了。你的女人送给了别人,便与你无关了,天下美女多的是,你也不乏美妻,何苦在人家当上太后了,还要再续旧欢,老去私通呢?自己不行了,怕事情败露,还想方设法选个猛男扮假太监送给太后,满足其性需要,这也太体贴入微了。再次太放肆了。当了宰相,赚取财富万千,皇帝是你的儿子,天下实质就是你的,何苦营私结党拉帮结派,仅门客就达3000多人呢?再则也太冒险了。万一赵姬生的是个女孩而不是后来的秦嬴政,那吕不韦你不早就人财两空了。

   聪明反被聪明误,聪明过头了就是愚蠢,最后吕不韦就是这样人财两空的。秦王亲政,东窗事发,自杀身亡,家族流放,所有财产都被没收。至于那个假太监,更是被诛三族。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其实,现代吕不韦也不少。仗着几个臭钱,给权贵送金子,与权贵共女人,跟着裤管往上爬,拉邦结派,营私结党,大做金钱和政治生意。要知道,成功对于人的欺骗性最大,千密总有一疏。或者一句话,你的阴谋便昭然若揭。吕不韦不是败露了吗! 好在这个故事不太可信,是从汉代人开始说的。是想对秦国进行一种攻击,一种报复,意思是战国七雄中,秦国最先灭亡。你秦始皇灭了六国,而吕不韦早就灭了你秦国。这既是后人对秦之暴政的不满,也是对吕不韦尚称其“乱世英雄”的一丝怜悯而已。于是我也愿望,史书归史书,现代吕不韦没有为好。

   扬雄《法言》说得好:有人问:“吕不韦他聪明吗?拿人来做交易,换取财富”。回答是:“谁说吕不韦聪明啊!拿国家做交易,换出了宗族。吕不韦这个偷东西的人,充其量也不过是穿墙行窃的大偷罢了。而所谓穿墙行窃的人,依我看来,他是只见小酒罐、小石头,却不见整个洛阳城了”。(2003年5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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