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0年11月27日,震惊中外的长津湖战役爆发。这场战役,是一场王牌与王牌之间的对决。在这次针尖对麦芒的血战之中,英勇无畏的志愿军最终战胜了不可一世的陆战一师,取得了长津湖战役的全胜。在这场战斗中,陆战一师的士气彻底被打垮。一位老兵曾回忆这场战斗:我揍过日军、国军,但真正向我们跪着缴枪的只有美国。
一、陆战一师绝非“纸老虎”
在我国很多宣传材料里,往往将美军形容为一只“纸老虎”,然而这往往只是一种战略上的藐视。到了真正的战场上,志愿军绝不会真的将美军当做一只“纸老虎”看待。按照当时的说法就是,将“纸老虎当真老虎”去打。
作为志愿军第九兵团主要对手的美军陆战一师,实际就是一只真正的猛虎。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这支王牌部队曾参加了几乎所有的太平洋重要战役,特别是1942年8月开始的瓜达尔卡纳尔岛战役,1943年11月的布干维尔岛战役,1944年9月的贝里琉岛战役,1945年2月的硫磺岛战役。
在这些血战中,陆战一师从来都是一马当先、披荆斩棘,出演了头号主角。如今美国所有的太平洋战争题材的影视剧,例如《风语者》《血战太平洋》《父辈的旗帜》《钢锯岭》,几乎都以陆战一师为原型。
对于中国人来说,陆战一师的存在也是刻骨铭心的。1900年攻入北京的八国联军部队,就有陆战一师的前身。1945年,二战结束后,陆战一师在中国横行霸道,强奸北大女学生的“沈崇事件”,也是该师所为。
在中国与朝鲜狭路相逢,正应了那句老话——“不是冤家不聚头。”
宣传材料都说美军怕死,但实事求是的说,陆战一师决不算怕死的部队,和其他以义务兵为主的美军部队相比,陆战一师的部队几乎以志愿兵为主。因此,陆战一师的军人大多好勇斗狠、嗜杀成性。
他们能够和中国军人一样坚韧顽强,一样能拼命,而且战斗素养相当高。更要命的是,陆战一师是一支完全实现机械化的部队,火力凶猛、行动迅速,是一支相当不好对付的对手。
对于陆战一师强大的战斗力,毛泽东曾亲自予以了重视。按照彭德怀的计划,志愿军将以“二十军三个师以及四十二军之一二六师共四个师,待美(陆战)一师两个团进至柳潭里以西围歼之”。
毛泽东看了彭德怀的作战计划,认为还是不保险,因此他电令彭德怀:
“美军陆战一师据说美军战斗力最强,我军以四个师围歼其两个团,似乎还不够,应以一到两个师做预备队!”
不仅如此,毛泽东还做出批示,“九兵团的二十六军应靠近前线!”
一直以来,集中优势兵力歼灭敌人,是毛泽东和我军秉承的信条。为了对付陆战一师的三万之众,我军集中了整整六个师的兵力,围追堵截、布下了天罗地网。
长津湖战斗,不仅是一场血肉之躯和钢铁的对决,更是一场钢铁意志对钢铁意志的对决。我们不仅要在战斗中击败陆战一师,更要在心理上摧毁陆战一师。
二、围攻陆战一师
冒着接近零下40度的低温,志愿军战士爬冰卧雪、昼夜兼程,最终到达了预定的伏击地点。11月27日18:30分,长津湖战役正式打响。随着信号弹的升空,司号员吹响了嘹亮的号角,我军战士从伏击地点一跃而起,向敌人发动了如同怒涛一般的攻势下,美军陆战一师和负责侧翼防守的第7师31团迅速被我军分割成五段,分别围困在新兴里、柳潭里、下碣隅里、古土里以及真兴里。
其中20军围攻下碣隅里的陆战1师师部,其他两个师围困柳潭里的陆战队第五团和第七团。宋时轮还派59师扼住了柳潭里和下碣隅里的德洞山口,派遣58师、60师潜伏在古土里和真兴里之间的黄土岭一带,切断了陆战一师南逃的道路。
柳潭里,位于长津湖以西约10公里,东接狼林山,依山而下的溪流在此汇聚成河,泄入长津湖。柳潭里实际上位于一个宽阔山谷的中间,四周由五座山岭环抱,易守难攻。其中该村的四条通道都是公路,其中最主要的通路是盘桓于山谷间通往下碣隅里的公路。这条22公里长的公路,是美军的生死线。
在柳潭里,陆战一师驻扎了两个团的兵力,拥有18门155毫米榴弹炮、30门105毫米榴弹炮和各步兵营所拥有的24门107毫米重型迫击炮。此外,柳潭里美军还有坦克、装甲车以及航空兵支援,可谓是火力凶猛、武装到了牙齿。要全歼陆战一师,就必须先吃掉这两个团。
当夜幕在飞雪中降临,我军的迫击炮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怒吼,陆战一师猝不及防,他们的阵地被打成了一片火海。随后志愿军79师的三个团同时展开,从北向南攻击柳潭里。
战斗打得异常惨烈,美军在山岭中修筑了多道工事,布置了大量障碍物和防步兵地雷。我军缺乏重型火力,只能冒着敌人的枪林弹雨,拼命地向前冲锋。在我军如同潮水一般的攻势下,我军237团攻占了陆战一师防守的薄弱处——西北山。
然而在这场战斗中,志愿军充分见识了美军的恐怖火力。密如雨点的炮弹几乎要将柳潭里的积雪全部蒸发。20军曾与美制装备的国民党军交战,但是直到今天才真正见识到了美式武器真正的威力。仅仅一夜之间,237团所辖的三个营遭受了可怕的伤亡,其中一营几乎完全失去了战斗力。
然而即便如此,美军的日子也不好过,美军的两个连在我军的攻击下也伤亡惨重,节节败退。
在其他战场,美国陆战一师也是出了奇的顽强。他们斗志旺盛,甚至敢与志愿军展开了手榴弹战和白刃战。我军扔来手榴弹,他们就捡起手榴弹扔回去。手榴弹即将爆炸,美军士兵便用身体将其压住。
一些手上的下级军官和士兵也凶顽异常,其中一个中尉排长头部、肩部、脚部三处富商,仍在坚持与我军血战,最后连眼球都被打了出来,塞回眼球继续战斗,真正是拼了老命了。
美军虽然凶猛,但是我军却更加勇猛。我们的攻击满山遍野,就像波浪一样,一浪高过一浪。在火光中,志愿军战士冒着雨点般的子弹,踏过战友们的遗体,如同战神一般杀到面前。
面对不顾生死,呐喊着杀来的志愿军,美军的战斗意志几乎崩溃了。每个人的腿肚子都在打哆嗦,相比于我军的决死冲锋,冲绳岛日军简直不值一提。
我军如同熔岩迸发的攻击,熔化了陆战一师的钢铁,美军开始如同潮水一般向后退去。美军连长菲利普斯试图挽回败局,他抽出一支步枪,将刺刀插在地里,然后叫嚣道:“后退一步者死!”谁知仅仅几秒钟后,一发步枪子弹便结果了他的性命。
三、跪着投降的美军
经过一夜的战斗,我军夺取了柳潭里的多个高地,并且截断了柳潭里和下碣隅里的联系。在柳潭里,美军丢掉了几乎所有的要点,他们挤在公路上,后援遥遥无期。只要进入夜里,就会遭到志愿军排山倒海一般的攻击,死伤枕藉。若非我军缺乏重武器,这些聚成一团的美军根本没有逃脱的机会。
美军陷入重围,陆战一师各级指挥官皆大惊失色,自二战以来,陆战一师从未吃过这样的亏,从未遇到这样的险境。志愿军的目的绝不只是打败陆战一师的那么简单,而是要将他们一个不剩、一干二净地歼灭。从此时起,陆战一师上下开始想到了一块:必须得逃跑了。
在我军猛攻柳潭里的同时,我军还在下碣隅里进攻陆战一师的师部,而陆战一师的师长史密斯将军便驻扎在这里。相比于新兴里和柳潭里,我军对下碣隅里之敌以钳制为主。
后来有军史学家认为,我军不应将主要力量投向柳潭里和新兴里,而应首先攻打陆战一师的指挥中枢——下碣隅里。陆战一师的师部一旦被摧毁,柳潭里之敌自然就会因孤立无援而被摧毁。当然,这只是一家之言了。
虽然我军在下碣隅里只有58师,但相对于陆战一师师部,力量还是要强一些的。从28日夜里到29日早晨,虽然我军没能攻占整个下碣隅里,但是我军已经攻占了当地重要制高点——东山,并且一度攻入了村内。
史密斯师长深知一旦下碣隅里不保,陆战一师难逃全歼的结局。因此他于29日命令古土里的部队,务必迅速增援下碣隅里。在古土里,驻扎有陆战一团团部、一团第二营、反坦克营、迫击炮连的一个排和第十一炮兵团二营E连等部。当时,我军第60师对古土里地区发动了猛攻,钳制住了此处的兵马。
11月28日,古土里的美军挤出一部分部队,试图向下碣隅里增援,但未能得手。其后,美军陆战一师三营G连、美陆战第七师三十一团二营B连和英国海军陆战队第四十一特遣队相继到达古土里,终于挤出了1000人的机动部队。为了增援下碣隅里,这批部队被编为特遣队,由英国军官德赖斯代尔指挥,因此这支部队也被称为“德赖斯代尔特遣队”。
11月29日,德赖斯代尔带兵从古土里向下碣隅里推进,在这条18公里长的公路上,这支英美联军将面临血与火的考验。
德赖斯代尔特遣队拥有29辆坦克、140多台车辆和不少火炮。为了给这支特遣队开路,美军出动了几十架飞机轮番轰炸60师所占据的高地,不断清除路障,这才勉强在4个小时内前进不到4公里。此时,我军60师早就占据了公路两侧,而敌军必须要从这条狭窄的山道上通过。
德赖斯代尔发现前进困难,于是命令部队排成了纵队,步兵全部上车,坦克分散在车队中,利用空中掩护,一边向公路两边开火,一边沿着公路向北抢突。然而德赖斯代尔没想到的是,我军自平型关大捷以来,最喜欢打的就是这种纵队。而我们所惯用的方式便是“拦头截尾斩腰”。针对这种部队,我军先摧毁敌军纵队的头车和尾车,然后将敌人截成一段段,最终分别吃掉。
然而面对德赖斯代尔特遣队,60师的官兵却发现这支敌人并不好打。敌军是以坦克打头阵,缺乏反坦克武器的我军实在奈何不了坦克。
首先179团2连的官兵在副连长寿志高的带领下,试图用集束手榴弹摧毁敌人坦克。其中一个战士,以4枚手榴弹击中敌人坦克,然而美军坦克却毫发未损。其后,另一个战士冲了上去,爬上了坦克,然后在顶盖上拉响了手榴弹。然而只见坦克摇晃了两下,过了一阵,又向前开动了。
随后战士罗金山和徐忠启豁出性命,每人腰上捆满了手榴弹,躺在公路上,在敌人坦克开到身前后引爆,然而却依然挡不住坦克前进的步伐。据考证,敌人坦克是m26重型坦克,装甲厚度达到25~110毫米,确实难以对付。先进装备的缺乏,让太多忠勇的战士牺牲了性命。
我军官兵见压不住坦克,于是放弃坦克,专打步兵。不过美军坦克指挥官克拉克上尉缺乏此类作战经验,他只要一遭到志愿军攻击便马上让坦克停下来反击,结果将后面的车队全部堵在了公路上活活地挨打。事实上,克拉克应该边走边打,他的“英勇无畏”最终将整个特遣队送进了地狱。
由于坦克的堵路,没有装甲保护的卡车成了活靶子,迫击炮弹不时地落在纵队中。其中一枚炮弹击中了特遣队的弹药车,车上弹药瞬间殉爆,熊熊的烈火将公路彻底截断。我军见此情况,立即从各处杀出,“喊杀声四起,展开对敌人的围歼”。
此时,有一个名叫贾志浩的指导员想到了一个对付坦克的方法,就是不用导火索,直接拉弦,这样可以让炸药包速爆,防止其从坦克上被颠下来。
果然一个名叫冯昌的战士就率领爆破组,炸掉了敌人的一辆中型坦克。有了对付坦克的土办法,德赖斯代尔特遣队的末日就到了。
就这样,我军官兵和敌军搅在了一起。按照老兵的说法,当时遇到的第一个问题就是缴枪不杀该如何喊。临战前,部队学过几句诸如“缴枪不杀”“优待俘虏”等对敌喊话的英文口语和朝鲜口语。不过真到用时,就不知该喊哪国话了。到了后来,战士们干脆就用中文喊出“缴枪不杀”,虽然敌人听不懂中文,但能意会到指得是什么,因此一个个从汽车下钻出来,举手投降。
激战到了后半夜,德赖斯代尔特遣队依然没有被全歼。如果当黎明降临,战场便将成为美军的天下。到底如何全歼这支敌人呢?就在这个紧急时刻,我军突然俘虏了一个会说中国话的美军军官。
根据老兵沈灿回忆,大概后半夜两点,2连1排排长朱大荣从公路边背下来一个手上的美国军官。沈灿问朱大荣:“他伤在哪里?”谁料那名美国军官冒出一句中国话:“我伤在腿上。”
原来这个美国军官在十年前来过中国,在北平和上海做生意,学会了中国话。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一包用毛巾包成的东西让沈灿收下。打开一看,发现里面都是金戒指、金表、金项链和一些美钞。
人民军队从不掏战俘的腰包,沈灿当即将那包东西还给了他,还给他抽烟,找来军医为他包扎伤口。沈灿灵机一动:“我为何不让他对部队喊话,让美军投降呢?”当沈灿说出自己的想法后,这名美国军官的头却摇得像个拨浪鼓:“我受伤了,没力气喊”。
巧合的是,团部参谋押着一个美国黑人炊事兵过来了。我军一说,这个黑人兵倒是愿意帮忙喊话。于是我军让那个美军军官做翻译,由黑人士兵用英语向被围的美军喊话,喊了一遍又一遍,最后真把敌人军官喊来了。
这名军官是个英国人,叫麦克劳林。当时我军军官带着那个会说中国话的美军俘虏来到敌人阵地。麦克劳林少校摆出一副绅士派头:“你是来投降的?”麦克拉林少校似乎还以为自己面对的是1840年腐败的清朝士兵。
中国军官轻蔑地说:“是来让你们投降的!不过可以同意一个条件,允许你们的重伤员返回土古里。”
麦克劳林本来还想拖延时间,然而中国军官义正辞严地说:“清醒一点,不投降就马上消灭你们!”无奈之下,麦克劳林只好带着240名官兵向我军投降了。
在这场战斗中,我军打死了321名敌军,俘虏了240多人。德赖斯代尔带领着剩余的残兵败将,逃到了下碣隅里。这场战斗的胜利,将不可一世的美军杀得失魂落魄,士气全无。在央视纪录片《冰雪长津湖》中,一名老兵回忆:
“我和日军、国军都战斗过,但是跪地投降的,却只有美军。”
宋时轮听说六十师打掉了一个特遣队,感到有些不可思议。58师打美军一个营都吃力,六十师却打掉了美军一个特遣队,怎么看都感到意外。
四、气多战胜了钢多
由于天寒地冻,我军虽然在新兴里全歼了“北极熊团”,但在围歼陆战一师时却遭遇了极大的困难。经过一番苦战,驻守在柳潭里的美军两个团到达了下碣隅里,聚成了一个人数多达万人的战斗团。而我军因为战斗和饥寒,战斗力已经大大削减,作为主攻的58师和60师,仅剩3800多人,20军和27军已经失去了攻击动能,而26军却迟迟未能赶到预定地点。更令人惊讶的是,美军在短短2天内,便修好了已经被志愿军三次炸毁的水门桥。全歼陆战一师,已经是不可能的。
最终,陆战一师在一番苦战之后,终于逃到了兴南港。此时的陆战一师,减员已经达到了40%,基本失去了战斗力,更是丧失了心气。一路上,我军围追堵截、打得陆战一师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在撤退途中,一位美军俘虏在柳潭里向他的同伴喊话:“你们被包围了,赶快投降吧。”美陆战第一师骄横一世,没有想到在异国作战会被中国军队招降,史密斯师长感到这是有生以来的奇耻大辱。陆战一师的瓦恩科夫上校更是愤愤不平地说:“我必须去找一本参谋手册,我从来没有碰到过陆战一师会参加后退或者撤退的行动。”
从装备对比上看,我军与美军是相当悬殊的,就如毛泽东所言,是“叫花子与龙王比宝”。然而即便如此,我军却以必胜的信念,奇迹般的战胜了美军。毛泽东曾说美军是“钢多气少”,我军是“钢少气多”,但是我军最终却以“气”战胜了“钢”。在爱国主义精神的驱动下,我们的战士爬冰卧雪、冒着敌人势如山崩的炮火誓死前进,最终将陆战一师打得狼狈溃逃。
长津湖之战后,陆战一师这支王牌部队被彻底打断了脊梁。在后续的阵地战中,陆战一师被我63军、40军、46军轮番暴打,以至于丧师失地。很显然,陆战一师被我军打怕了,已经没有必胜的信念,在我军面前,它不敢自称王牌!
陆战一师并不是一支“孬种”部队,但是我们却用意志力彻底将其压服,就如那名长津湖老兵所说:“跪着投降的,只有美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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