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前聊一会儿，梦中有世界。听众朋友，你好。
前不久，《咬文嚼字》杂志经过评选，公布2020年十大流行语，人民至上生命至上、逆行者、后浪、飒、神兽、直播带货、双循环、打工人、内卷和凡尔赛文学等入选。这些流行语既是时代的记录，也是文化的符号。有的网友幽上一默，表示作为老“打工人”，看到“内卷”真是太扎心了。谈笑之间，语言为时代的进程留下了生动注脚和丰富表情。今天我们就来聊聊这件事。
语言作为记录和传递信息的符号系统，不仅是表情达意的工具、传递思想的媒介，也是时代发展的“晴雨表”，生活变迁的“风向标”。比如，在2020年十大流行语中，“人民至上，生命至上”彰显着中国共产党人以人民为中心的价值追求，“逆行者”让我们看到英雄人物在危难时刻挺身而出的无畏精神，“飒”是女性群体撑起半边天的最美风景。这些词汇背后，正是那一场惊心动魄的抗疫大战、那一场艰苦卓绝的历史大考、那一场人类同疾病斗争史上的英勇壮举。透过这些流行语，中国精神、中国力量、中国担当扑面而来，这是众声喧哗中的“坐标系”，乱云飞渡里的“主心骨”，定格着中国抗疫的表情，刻画了英雄时代的群像。
（图片来源：澎湃新闻）
往小了说，流行语也是承载个人情绪的显微镜，映照出人们内心的波澜和社会心态的起伏。流行语之所以被人们挂在嘴边，往往附着了共同的感情色彩，寄托了某种社会情绪。尤其是在互联网上的年轻人，通过对既有词汇定义的翻新、改造和变形，回应社会的关切，发起表达的革新，搅动起社会文化的一池春水。初入职场的“打工人”，自嘲中也有着自励，即便“工作虐我千百遍”，也要把压力化作踏实做事、老实做人的努力。90后、00后的“后浪”，哪怕被人觉得“不着调”“太叛逆”，关键时刻照样不掉链子。幽默戏谑的调侃，在轻描淡写间完成了自我释放，实现对当下境遇的精神观照和突围。只有这种“共同语言”，才能跳出互联网的虚拟土壤，在现实生活中生根发芽，被更多人接受和使用。
每个时代都有每个时代的流行语。五千年中华文明如大河流淌，生生不息，语言则是河上之云，越过一个个历史的驿站，轻吟浅唱。“关关雎鸠，在河之洲”吟唱周代礼乐制度下君子淑女的美好德行，“翩若惊鸿，矫若游龙”是三国时代对美人佳丽的点赞话语，“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寄寓游子心底思慕故乡的款款深情，“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抒发出渴望幸福平安的内心愿望。这些曾经的“流行语”，打破了旋生旋灭的魔咒，穿过了朝代更迭的风烟，至今还被后人时时引用，沉淀为民族的文化和情感符码。
（图源网络）
流行语的变化，归根结底还是时代在发展、生活在进步。改革开放40多年来，经济增长让国家实力和人民生活稳步提升；互联网赋能，让万千种个性表达在分秒间凝聚成共识。从当年的“下海”到“万元户”，我们看到市场经济浪潮下凭借个人奋斗定能干成大事；从“东方红”到“嫦娥”“玉兔”，技术的迭代革新，把思维的疆域拓宽到地球之外。曾经春晚上的语言类节目，是流行语的最大集散地，几个编剧的力量左右着全国观众的口头禅。现如今，日新月异的大时代，在创造更广阔的话语空间同时，也让更多人拥有无限的追梦空间、成长纵深。
岁月不居，时节如流。在历史的长河中，语言的力量深水潜流、润物无声。我们去年曾经聊过2019年的十大流行语，今年的流行语又如约出炉。渐次诞生的“流行语”，未必能够清晰定义和捕捉整个时代，但这些不经意间的流行和传唱，像是一扇窗口，让我们得以窥探世间万象，号准时代脉搏。更重要的是，每个时代的流行语都是这代人生活的见证，构建流行语的同时，也在构建属于自己的回忆。
这正是：年年十大流行语，刻录时代人相与。
（文 | 康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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