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岱佛理诗一首:《悼毅孺弟亡女吴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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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佛理诗一首

  张岱此诗(其二)颇有佛理——

  悼毅孺弟亡女吴夫人

  張岱

  其一

  吴侯三世殉皇明,麟冢嵬峨附女塋。

  金谷樓前成一死,精魂石上見三生。

  祸能解脱全憑慧,節欲銷歸不立名。

  沙漠怎容秦吉了,樊中自逝許誰驚?

  其二

  西方徑路自分明,青冢能追舊日塋。

  欲幹父蠱唯有死,但憑佛力即無生。

  寻常泡换輪迴事,捏怪虚空接引名。

  撒手懸崖無所戀,彌天風浪不須驚。

  悼毅孺弟亡女吴夫人【李尚飛讀】

  其一:

  吴侯三代都因为大明而死,在那坟冢旁边又添加了女儿的坟墓。

  女儿就像当年的绿珠,在金谷楼中成就一死,就在石上看到了三生的精魂。

  能把灾祸解脱,全凭的是智慧,有着贞洁而魂归,不为名声。

  胡地沙漠怎么能容得下秦吉了呢,就在樊笼里逝去,不為了讓谁惊讶。

  【註: 張岱夜航船:秦吉了:岭南灵鸟。一名“了哥”。形似鹆,黑色,两肩独黄,顶毛有缝,如人分发,耳聪心慧,舌巧能言。有夷人以数万钱买去,吉了曰:“我汉禽不入胡地!”遂惊死。】

  其二:

  去往西方的路是很分明的,青冢能追上旧时的坟茔。

  想解决父亲的危难,只有一死了之,只凭借佛力,也就没有了生命。【存疑】

  轮回之事,如泡如影,只怪所谓的接引是虚空的。

  在悬崖之处撒手而去没有什么可以留恋的,满天的风浪,你也不需要惊讶。

  附:

  宁了

  張岱

  大父母喜豢珍禽:舞鹤三对、白鹇一对,孔雀二对,吐绶鸡一只,白鹦鹉、鹩哥、绿鹦鹉十数架。一异鸟名“宁了”,身小如鸽,黑翎如八哥,能作人语,绝不含糊。大母呼媵婢,辄应声曰:“某丫头,太太叫!”有客至,叫曰:“太太,客来了,看茶!”有一新娘子善睡,黎明辄呼曰:“新娘子,天明了,起来吧!太太叫,快起来!”不起,辄骂曰:“新娘子,臭淫妇,浪蹄子!”新娘子恨甚,置毒药杀之。“宁了”疑即“秦吉了”,蜀叙州出,能人言。一日夷人买去,惊死,其灵异酷似之。

  李尚飛读《宁了》

  张岱的祖父母喜欢豢养珍禽,其中曾有三对舞鹤,一对白鹇,两对孔雀,一只火鸡,十几架白鹦鹉、鹩哥和绿鹦鹉。令张岱记忆最为深刻的,是一只“宁了”。这只鸟身体大小有点像鸽子,羽毛黝黑就像八哥。能说人话,一点儿也不含糊。张岱的祖母呼唤婢女的时候,它总是应和说:“某丫头,太太叫!”有客人到了,它也叫道:“太太,客来了,看茶!”有一个爱睡懒觉的新娘子,每天黎明时分,这只宁了就叫道:“新娘子,天明了,起来吧!太太叫,快起来!”如果新娘子不起来,它就骂道:“新娘子,臭淫妇,浪蹄子!”新娘子恨极了这只鸟,就用毒药把它药死了。张岱怀疑“宁了”就是“秦吉了”,是从四川叙州(宜宾)一带出产的,能说人话。张岱颇为含蓄并且意味深长地说起关于秦吉了的一件传奇:有一个夷人买了秦吉了回乡,吉了说:“我是汉地的禽鸟,我不进入胡地。”就惊死了。

  《红楼梦》与《陶庵梦忆》对应宠物之:鹦哥与宁了

  说到《红楼梦》里的宠物,我们首先想到的会是潇湘馆的鹦哥(有的古本写作莺哥),林黛玉和这个宠物的亲密关系,在第三十五回开头有一段非常细腻的描写,见黛玉回来,它会扑过去欢迎,并且招呼小丫头:“雪雁,快掀帘子,姑娘来了。”黛玉虽然被它嘎的一声扑来吓了一跳,有所嗔怪,但仍以手扣架道:“添了食水不曾?”那鹦哥竟长叹一声,大似黛玉素日吁嗟音韵,念起《葬花词》来。迎出的大丫头紫鹃和黛玉都笑了。黛玉又嘱咐紫鹃,把原来挂在廊子上的鹦哥架,另挂在月洞窗外的钩上,于是进了屋子,吃毕药,只见窗外竹影映入纱来,满屋内阴阴翠润,几簟生凉……无可释闷,便隔着纱窗调逗鹦哥作戏,又将素日所喜的诗词也教与他念”。从这段描写里可以看出,黛玉的宠物鹦哥不是笼养而是架养,这一方面可能是它体型比较大,另一方面应该是黛玉希望给它以相对自由的活动空间。

  《陶庵梦忆》宁了:大父母喜豢珍禽:舞鹤三对、白鹇一对,孔雀二对,吐绶鸡一只,白鹦鹉、鹩哥、绿鹦鹉十数架。一异鸟名“宁了”,身小如鸽,黑翎如八哥,能作人语,绝不含糊。大母呼媵婢,辄应声曰:“某丫头,太太叫!”有客至,叫曰:“太太,客来了,看茶!”有一新娘子善睡,黎明辄呼曰:“新娘子,天明了,起来吧!太太叫,快起来!”不起,辄骂曰:“新娘子,臭**,浪蹄子!”新娘子恨甚,置毒药杀之。“宁了”疑即“秦吉了”,蜀叙州出,能人言。一日夷人买去,惊死,其灵异酷似之。

  调皮的宁了骂人的语句都与红楼梦里面一样。

  小蹄子:

  红楼梦:

  坏透了的小蹄子!”说着自己便出房来。出了怡红院,一径往宝钗院内来,刚至沁芳亭畔,只见宝玉的奶娘李嬷嬷从那边来。平儿丫头疯魔了,这蹄子认真要降伏起我来了!仔细你的皮。”

  我把你这嚼舌根的小蹄子儿……”琥珀也笑着往傍边一躲。

  死促狭小娼妇儿!一定浪上人的火来,他又跑了。”平儿在窗外笑道:“我浪我的,谁叫你动火?难道图你舒服,叫他知道了,又不待见我呀!”贾琏道:“你不用怕他!等我性子上来,把这醋罐子打个稀烂,他才认的我呢!他防我像防贼的似的,只许他和男人说话,不许我和女人说话。我和女人说话,略近些,他就疑惑,他不论小叔子、侄儿、大的、小的,说说笑笑,就都使得了。以后我也不许他见人!”平儿道:“他防你使得,你醋他使不得。他不笼络着人,怎么使唤呢?你行动就是坏心,连我也不放心,别说他呀。”贾琏道:“哦,也罢了么,都是你们行的是,我行动儿就存坏心。多早晚才叫你们都死在我手里呢!”

  (小蹄子、浪淫妇,红楼梦和陶庵梦忆里的骂人话都完全一致。)

  徐渭金瓶梅:

  浪蹄子淫妇

  我只道千年万岁在他家,如何今日也还出来!好个浪蹄子淫妇,休说我是你个媒王,替你作成了恁好人家,就是闲人进去,也不该那等大意。“玳安道:”为他和俺姐夫在家里炒嚷作乱,昨日差些儿没把俺大娘气杀了哩。俺姐夫已是打发出去了,只有他老人家,如今教你领他去哩。“王婆子道:”他原是轿儿来,少不得还叫顶轿子。他也有个箱笼来,这里少不的也与他个箱子儿。“玳安道:”这个少不的,俺大娘自有个处。“春梅坐在椅上道:“你去就说,玉箫浪淫妇,见了汉子这等浪。”那西门庆问了一回,乱着席上递酒,就罢了。月娘便走过那边数落小玉:“你出来这一日,也往屋里瞧瞧去。都在这里,屋里有谁?”小玉道:“大姐刚才后边去的,两位师父也在屋里坐着。”月娘道:“教你们贼狗胎在这里看看,就恁惹是招非的。”春梅见月娘过来,连忙立起身来说道:“娘,你问他。都一个个只象有风病的,狂的通没些成色儿,嘻嘻哈哈,也不顾人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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